初二的新月如柳眉一般,细细地挂在空中。秦淮的夜晚,依然笑语盈盈,一江烟水,被华灯映照得澄明通透,丝毫没有霜韵秋意。兄弟两人起身回到客栈,蒋白生依旧没有回来。两人只得回了房间,岳赤渡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道:“卓师弟,师父这几年身子骨怎么样?”
卓青飏脱了脚上的鞋子,翻身躺在床上,道:“师父虽说上了年纪,可依然鹤发童颜,健步如飞。”
岳赤渡道:“师父数十年如一日,每日晨昏都要练一遍昆仑剑法,筋骨自然是我们不能比的。”
卓青飏道:“师父最近这几年一门心思研究道法,兵刃的事,他都很少沾染了。”
岳赤渡疑道:“道法?”
卓青飏下午的时候一直在学恒空长老点拨的功法,消耗了不少内力,此刻觉得疲倦,打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道:“师父说身为一个修道之人,打打杀杀的,最容易惊扰修炼的诚心。他不过只是闲暇之余,偶尔拿把剑,给后辈的小弟子演示几下而已。”
岳赤渡道:“你说师父为什么要我们跟随大师兄来江南。”
卓青飏随口应一声,道:“不是为了湛卢剑吗?”
岳赤渡道:“是啊,湛卢剑。诚如你刚才所说,师父都很少舞刀弄剑了,那师父还要湛卢剑来干什么?”
卓青飏道:“湛卢剑惹得人们竞相争夺,彼此杀戮,我私下瞧着,倒觉得未必是什么宝剑。我们师父看事待物,向来高人一等。说不定,他老人家早就料得此等江湖事故,拿了来一举销毁,也算是为武林平息干戈。”说着,就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着了。
岳赤渡听着卓青飏平缓的呼吸声,他心中不断地反思这个问题“师父还要湛卢剑来干什么”。
岳赤渡坐立不安,他隐隐地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但是他却瞧不清楚。他规矩地躺在床上,想要逼迫自己尽快入睡,好摆脱这样的错觉,但一闭上眼睛,就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神秘的背影,从眠泉客栈翻墙而出。
岳赤渡翻身坐起,他觉得那个身影就像要从他的脑子中随时蹦出来了。岳赤渡努力地平复了自己的内心,他盘膝坐在床上,神思空明地回想这一天的事情。
这日清早,岳赤渡醒得格外早,见卓青飏兀自酣眠,见清晨的街道,还没有太多行人,京城往日的喧嚣气色消失殆尽。岳赤渡感觉神清气爽,便开门出去,正要下楼,忽听到一阵悉悉簌簌的说话声音,从旁边的房间传出来。岳赤渡便驻足一听,似乎听到大师兄蒋白生正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