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何氏重新将卫蘅拉到自己腿上躺下,给她继续梳头,“就听你的,给她两间铺子先学学怎么看账本,省得今后叫人蒙蔽了去。”
却说卫蘅怎么肯费力帮葛氏,早晨在瑞云堂,葛氏涨红了脸的那一幕,叫卫蘅忽生一种同病相怜之感。妯娌之间互有比较这是常态,而葛氏什么也不输给那两位,只是缺了些家底而已,这恰好是最容易办到的,卫蘅可不愿自己这一房的人处处都输给大房的人。
过得两日是葛氏二十岁的生辰,她年纪轻轻,上头又有两重长辈,除非长辈发话,否则断然没有大做生辰的道理,且依葛氏的性子,她也不是个张狂的。
因此,葛氏二十岁生辰也当平日里那般过,只是早起时用了一碗长寿面,卫栎又托人给她带了一副金镂空梨花手镯回来,重量虽然不重,但胜在做工非常精巧,葛氏爱不释手,心里也甜甜的。
葛氏将手镯戴在手腕上,反复看了几次,心里头惦念着在东山书院念书的卫栎,想着今年的天尤为冷,得给他多做几副手套和护腿才是,棉鞋也要厚一点儿。卫栎因为明年要参加乡试,一直在东山书院苦读,这一回葛氏生辰也没回来,卫栎本是打算回来的,还是葛氏劝他安心读书,等中了举再替她好好过生辰,这才将他安抚下来的。
葛氏低叹一声,理了理衣裳,起身去兰义院伺候何氏起床梳洗,其实何氏也不必她动手伺候,她只是在旁边偶尔递个东西,端杯水什么的。夫婿上进,婆母也不刻薄,葛氏只觉得再没什么可求的了,只唯独缺了个儿子,葛氏有些惆怅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待何氏梳洗完毕,卫蘅还没过来,因为大夫说了,小孩子多睡才养身子,长个子,卫蘅便“奉医嘱睡懒觉”,何氏也奈何她不得。
因而屋子里也就只剩下了何氏和葛氏婆媳两个,连伺候的丫头都被何氏遣退了。
葛氏走近何氏身边,知道婆母肯定是有话吩咐自己。
“今日是你二十岁生辰吧?”何氏问道。
葛氏没想到何氏居然会记得自己生辰,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轻声道:“是。”
“一眨眼,你嫁进咱们家都已经三年了。”何氏感叹道,“亲家母将你教得极好,知书达理,孝顺贞柔,这几年你的勤恳细致,实心任事,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葛氏没想到何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顿时只觉得鼻子一酸,她觉得自己的坚持果然没有白费,却也感激,何氏肯看见她的付出。葛氏在京城贵妇圈里也混了几年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