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里取出两个棋奁说道,“我们来手谈一局。”
方众妙执起一枚黑子,再度询问:“你为何讨厌我爹?”
这还用问?我为你们方家定制的匾额早已说明一切。
史正卿似笑非笑地夹起一枚白子,并不想回答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心声幽幽飘过半空:【我问你话,你不回答,我凭什么满足你?】
手腕一甩,黑子被方众妙抛回棋奁。
“史公子,你自己跟自己下吧。”
史正卿捏紧白子,心火一股一股地往外冒。被人三番四次戏耍、胁迫,还毫无办法,这体验于他而言也是第一次。
史正卿放下白子,忍着怒气说道,“我与先太子还有陆云隐是至交好友。”
方众妙愣了一愣,不禁暗自思忖:【又是先太子。看来我爹当年因为这事,没少得罪人。】
【他明知推行废太子之事风险巨大,而赵璋又是个不成器的蠢人,他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从风评上看,先帝虽然不是开疆拓土的雄主,却也是守成有道的明君。他们君臣二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史正卿暗暗在心里冷笑。
方辰子自然是为了他的利益考量。赵璋侍奉他有如侍奉君父,平日里鞍前马后,十分殷勤。为了永保荣华,方辰子当然会推听话的赵璋上位。”
史家还真的成了她的虎皮和盾牌!
史正卿不知怎的竟然低笑起来。他朝车外高声下令:“从御街走!”
放浪形骸的他岂会把这点危险放在眼里?今日之事有趣极了!
车队浩浩荡荡驶过御街。
方众妙对车夫说道:“回春堂若是到了就告诉我一声。”
车夫在外应诺。
不多时,回春堂到了。
方众妙看向史正卿,低声下令:“你打开车窗。”
史正卿打开车窗。方众妙跃过矮桌来到他身后,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半个脑袋探出去,朝站在回春堂门口的汤玉衡微微一笑。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也是明晃晃的宣战。
汤玉衡死死盯着方众妙,带着巴掌印的红肿面皮止不住地抽搐,眼里闪过怨毒的光芒。纵使狂怒至极,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远远站着目送。
从今日起,方众妙已成为他最仇视的人。不把方众妙除掉,他将夜夜不得安寝。
等马车驶过回春堂,方众妙低声说道:“好了,可以关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