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痕斑驳的手牵过她的手背,在手掌心里摩挲着。
江云娆最是看不得执掌生杀大权,又一生要强的皇帝如今这副脆弱样子了。
她乌眸水光潋滟,心间却已经波痕万千,语气不自觉的软了许多:
“你别用那种眼神望着我,手破了,就赶紧去叫大夫。”
裴琰依旧用那双含情眼望着她,眼梢泛红起来:“你要折磨朕,朕就让你折磨便是。”
江云娆将眸光移开,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妆台前拿了一瓶膏药过来,动作行云流水,并无身体不适的模样。
方才细看时,她面色红润,眼神有力,这不像是才喝了堕胎药,一副虚弱的样子。
裴琰黑眸幽沉了半分,却没作声。
江云娆将药瓶子拿了过来,拿着棉花给他上起药来,卷翘的鸦羽似伞一般散开,眼睛眨了好几下。
这屋子里的灯火已经比寻常房屋里的烛火要明亮许多,可江云娆的眼睛还是有些看不清楚。
她牵着裴琰的手,一下一下,缓慢的给他的上药。
上着上着,裴琰感觉到手背上水一般的东西低落了下来。
裴琰连忙缩回手,抬起起她的面颊,却看见一张泪流满面的容颜:“你怎哭了,朕又是哪里惹着你了?”
江云娆眼泪汪汪的望着他,有些哭腔的道:“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方才在陪我演戏?”
裴琰伸手,用柔软温热的指腹拭去她眼下的泪痕:“倘若朕还没被你折磨够,还可以继续。”
只是在不知道真相以前,裴琰的确是觉得天塌地陷,比死还难受,一口一口的呕吐着,苦胆都险些给吐了出来。
江云娆瞪着乌眸:“你是怎么发现的?”
裴琰那沉沉的眸子升腾了几分柔和的笑意:
“一开始还是当了真的,只是后来见你的反应有些奇怪,再一想便知道你是故意而为之了。
倘若你真是在堕别的男人的孩子,事后,那你应该对朕愧疚,讨好,怕朕在心底介意一辈子。
可你没有,你是态度更冷淡,你在等着朕来向你讨好与愧疚。
那就说明你已经知道了观海那日的真相,你在等着朕崩溃,想要好好折磨朕一番,是吗?”
江云娆咬了咬唇,在心底暗自唾骂裴琰,
这皇帝身上何止八百个心眼子啊,简直就是八万个心眼子,自己是算不过裴琰这种智商的男人的。
她板着脸道:“是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