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之自己能想明白。
谢韫之闻言怔了怔,眼底也有些波动,毕竟他也不是无情之人,这些年也确实和皇帝积累了很深的感情。
“新人要拜堂了,去观礼吧。”皇帝带着薛贵妃离开。
薛贵妃回头看了一眼面容凝重的外甥,暗地里担心。
“韫之。”许清宜上前来,握住谢韫之垂于身侧的手,对方立刻反射性地紧握住她的,然后才回眸看她。
眼底还残留着些许来不及收起的怅然,这样脆弱的谢韫之,十分少见。
“哎,都说缘起性空,你与陛下的感情只是因缘际会而促成,其中纯粹的部分又有多少?不过是互相成就罢了,其实无需执着。”许清宜低声安慰道,坚定地站在对方身边,温柔而又持重。
道理谢韫之都懂,只是自己懂,与有人宽慰自己,那是两码事。
有了夫人的安慰,心中一松,甚至还有空想别的。
“那我与你呢?”谢韫之凑到许清宜的耳边问。
夫人的性情如此通透,那么看待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否也觉得是因缘际会,无需执着?
如果回答是,他就不依了。
许清宜后退半步:“……”这,没想到安慰个人,还把火引到了自个身上。
临哥儿兄弟几个见状,都立刻移开了视线,帮不分场合腻腻歪歪的爹娘把把风。 。
表面上虚与委蛇,心里真心祝福。
是是一切从简的婚宴,依旧客如流水,人们都很乐意给沈知节这位京城新贵面子。
看见最近似乎从云端上掉下来的谢韫之来了,各位便神情微妙,寻思这二人不是闹掰了吗?
但想想也是,新娘子是自家嫡亲表妹,面子情总要顾及一下。
谢韫之领着妻儿到皇帝与薛贵妃跟前问安,看起来并未因为被挡在门外而着恼。
“陛下,姨母。”他向来如此,沉稳得像一眼古井,从前被君主所欣赏,现在反倒是成了君主忌惮的点。
“嗯,韫之也来了?”皇帝扫了一眼谢韫之与对方的妻儿,不温不火道:“朕还以为你不会来。”
沈知节对谢韫之如此忌惮,让皇帝不得不怀疑,谢韫之恐怕是故意前来膈应沈知节。
许清宜站在丈夫后面,听了心想,皇帝这口吻似乎不欢迎他们啊,也是,按照沈状元为爱发癫的人设,谢韫之的出现就是砸场子。
“熙宁到底是微臣的表妹。”谢韫之顿了一下说:“不管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