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近,秦泽的声音我也能隐约听见,“谈总,您还是来一趟吧,谈小姐拒绝治疗,一直在流血……一定要您来。”
“你告诉她,她真想死,那就别治了!”
谈宴白阴沉地扔出这句话,挂断了电话。
我诧异他的决定,“谈宴白,你转性了?”
我从不敢想,他能对谈衿安铁石心肠。
别说这辈子了,下辈子都不可能。
但我这句话刚说完,他的手机又催命一般地响了起来,他拒接后,秦泽依旧打了一通又一通。
“谈总,谈小姐晕倒了,情况可能有点危险,需要家属签字。”
“知道了!”
听见谈宴白说出这三个字的那一刻,我确定,他又心软了。
饶是,他明知道这个女人害死了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果不其然,他垂眸看向我,“我去看一看,签了字就走。”
“好。”
前夫的闲事,没必要多管,我完全没有拦他的意思,只问:“那我刚刚说的,你考虑好了吗?”
谈宴白眉头紧拧,“这么着急?”
“急。最好她一出抢救室,就送过去。”
我也是头一次发现,自己并不算是个善良的人。
触及到底线的时候,我也很得理不饶人,就比如我拿起水果刀的那一刻,是真的想杀了她。
是真的想过。只是这么多年来的理智,逼着我胜过了心底里的阴暗。
谈宴白敛下情绪,心里大概惦记着那个躺在医院生死未卜的人,没有迟疑道:“我会考虑!”
而后,再也没有看我一眼,阔步离开。
肉眼可见的焦急。
家门被“砰”地一声用力带上,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我眼前。
我望着空荡荡的玄关,勾了勾唇,心里对他会给出的答案,已经有了猜测。
他不会的。自己心尖上的人,只因为这件事,他怎么舍得呢。
我浑浑噩噩地躺在沙发里,想到谈衿安叫嚣的字字句句,心底里冒出来的恨意几乎要噬骨。
原来人心,可以坏到这个地步。
晚些时候,程叔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我心里一紧,忙不迭接通。
“程叔,是不是指纹鉴定的事有结果了?”
“对。”
程叔那边给出准确的答复,我连忙追问:“怎么样?上面有谈衿安的指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