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药之类的。
一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样子。
我疑惑地看着他,“你准备得这么齐全,是在等谈衿安来给你上药?”
——那恐怕来不了了,她在陪你爸。
我在心里补了一句。
谈宴白皱眉,“许蔚蓝,你顶着脑袋,只是为了看起来比较高?”
“……”
我不是头一回领教他的毒舌,也无心争辩什么,淡声道:“脱一下衣服。”
待他脱了衣服,我轻手轻脚地取下层层纱布,看见那个血肉模糊伤口的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狠狠疼了一下。
我甚至突然开始想,他那天,为什么会那么义无反顾地替我挡下这一枪。
趋利避害,不应该才是人的天性么。
我得不到答案,只能小心翼翼地给他处理伤口,他除了教我怎么换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只是,额间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我替他缠好纱布,终是忍不住问:“很疼吗?”
“你心疼我?”
他黑如子夜的眸子对上我的视线,似要看到我心底里去,又似夹杂着什么期待。
我被看得心尖一颤,忙避开他的视线,矢口否认,“没有。”
“说谎。”
谈宴白审视地看着我,了如指掌:“你每次说假话,就不敢看人的眼睛。”
……
最后,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次日,我特意晚起,以此和谈宴白吃早餐的时间错开。
他工作忙,早出晚归,只要早餐错开,晚上他回来时,我也已经回房了。
根本不会打照面,等到时间一到,把离婚证拿到手就行。
未料,刚出房门,就和谈宴白撞了个正着。
他穿了套做工精良考究的黑色西装,个高腿长,整个人清冷矜贵。
但枪伤好像加重了,脊背微微弯曲。
我纳闷,“你怎么还没走?”
他冷笑,“这么怕我?”
“望周知,怕和嫌弃,有本质区别。”
我刚说完,看着他黑沉的脸,登时感觉神清气爽。
佣人忽然上楼,快步过来,“少爷,少夫人,夫人和衿安小姐回来了。”
我皱眉看向谈宴白,不敢置信道:“你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