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苗忙要下地穿鞋,她又道,“你是产妇,不能出房门,不能见人,你心里没点数吗?别人视你为污秽,你还要急巴巴出现在人前,这不是讨人嫌吗?”
她眼睛朝天,何苗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是说自己,不禁呐呐,“可这是我爹……”而且,她早出过房门了的!
王婆子:“你爹又如何?该有的忌讳不得有?你急着见他,他未必乐意见你。”
何苗其实并非急着想去见何立衡,而是生怕他将何勤带走。
被王婆子说了一通,她心里也憋了火。
可到底自己还是顶了原主的身子,她做了许多的腌臜事,是个人都厌恶,婆婆恨她不守妇道,不待见她、骂她也只能受着。
忍了又忍,只好妥协,“哦……那相公,你帮我跟爹说说,让勤儿在我们家里多住几日,等喝了满月酒才回去。”
王婆子没好气地道,“你能留得了一时,能留一世?他自己若是不争气,你护着他一辈子也无用。”
何苗忍住要翻眼白的冲动,不吭声了。
她算是明白了,有些人就是这样,如若先入为主的讨厌一个人,那么,无论这个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你也不能试图与她讲道理,否则她会用更为恶劣的语气与语言来反击。
齐一鸣对应付这婆媳关系很是头疼,不过,见王婆子一直处于咄咄逼人的状态,而自己媳妇则是隐忍的,便喊了一声,“娘。”
王婆子听出儿子语气里的警告,便不再吭声。
走出去时,何苗却听她在嘀咕,“有了媳妇忘了娘,你这个白眼狼,娘白疼你了。”
何苗心一窒,有些难受。
骂她不要紧,可丈夫是个、顶天立地、铁骨铮铮之人,为何这般说他啊!
作为母亲都不心疼,他的心该有多难受?
四下里安静了下来,只闻耳边孩子轻浅的呼吸声。
何苗躺下,亲了亲女儿的小脸,不料她一颤,一双小手猛地张开,似急切地想要抓住什么。
何苗心疼不已,连忙抓住,低声哄着道,“不怕不怕,娘在这儿呢!”自从被戚氏吓住之后,两个小家伙就睡眠很浅,声音大一点就会醒来。
小家伙仍是怕,小身子扭来扭去,小嘴呢喃着什么,然后醒了。她眼睛睁开的刹那,那双黑溜溜的眼珠子似洒满了细碎的钻石,美丽、纯净,不含一丝杂质。
何苗只觉得自己在这双眼睛之下,心灵都得到了洗涤,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