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鸣也不打断她，就看她在那儿编。
何苗看他脸色不善，越说越心虚，最后编不下去了，才耍赖地来一句，“反正不管他是什么鬼，既然他那个年代有过这种东西，咱们就能造出来，到时我们也跟他一样，纵横天下。”
手臂高高举起，雄心斗志满满。
见齐一鸣不言语，她有些无趣地搔了搔头，道，“做暗器什么的，等过完年再说吧……哦，对了，方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
“什么话？”齐一鸣装傻。
她终于找到一个转移话题的机会，哪里肯放过，追着问他，“快说，你和那些退役士兵是不是认识的？”
然而，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似要看透她的内心。
“看什么？没见过美人儿吗？”她故作镇定地摸了摸脸颊。
算了，她不想说便不逼她了。
齐一鸣忽而无奈一笑，掐了掐她的脸颊，道，“确实是我曾经的战友。”便将对里正说的那些话，又同她说了一遍。
她有些奇怪，“他们拖着残缺的身体出来谋生？挺可怜的。可辛巴说，你把白虎送给伤残士兵吃了，怎的身体没见好转？”
齐一鸣默了默，“白虎卖给朝廷了。”
何苗微微一怔，随之明白了。
当年参与战争的将士不知凡几，若白虎被朝廷买走，作为论功行赏之物，是轮不到最底层的这些士兵的。
“那异果，你其实也是卖给了朝廷吧？”
齐一鸣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异果有好几担，上千个，也分不到这些士兵吗？”
“有极少人能吃上。”齐一鸣顿了顿，“异果并不能治伤残。”
何苗懂了。
他卖掉的异果都是万药山上长出来的，只用了少许仙泉水和神土，只能治疗一些细小毛病，比不得仙泉，是以并不能断臂重生。
而眼下那异果掀起的热浪都还未退，自己家还被外人盯着，若是再把这些士兵治好残缺的身体，那肯定会再次成为众矢之。
齐一鸣像是看穿她的心思，郑重地道，“眼下要慎之又慎，人心难测，万万不可将空间暴露出来。”
“我知道的。”何苗道，“那这些士兵帮咱们建好房子后，又去往别处去建吗？这般岂不是四海为家地漂泊？就跟那些游牧民一般？”
“是。”齐一鸣双眸带着探究，“你也知游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