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齐一鸣点点头,“你既然在,便留下吧。用不着专门派人去找你,省事多了。”
何苗莫名其妙,你们蛇鼠一窝聚在一起,跟我相公有何关联?
心中暗自生了警惕,便冲何立衡道,“爹,不打扰你招待贵客,我们走了。”
说着拽着齐一鸣要离开。
“混账东西,没听见程公子说让你们留下吗?”何立衡瞪了齐一鸣一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见过程公子、王公子?莽夫就是莽夫,半点眼力劲都没有。”
竟敢骂她男人?
何苗胸口燃起熊熊怒火,冷冷一笑,“真是搞笑,自己奴颜媚骨,要当别人的一条狗,还想将女婿拉下水。不过告诉你,你打错如意算盘了,我们虽然穷,可骨气还在。”
说着将何勤抱在手上的两个孩子接了回来,“相公,我们走。”
她这一番话狠狠地羞辱了何立衡,相当于与外家撕破脸了,可她不后悔。
她相公是那样顶天立地的人,怎么可以让他为了这两个目中无人的渣滓而卑躬屈膝?
那样比杀了她还难受,她绝不允许!
“畜生,你竟敢如此说为父!”何立衡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手捂住了胸口,脸色青白交错。
何清婉急忙上前搀扶,手抚着他胸口,“爹,你别气,姐姐的性子一向如此,您多担待些,您慢慢同她说,哄哄她,她会听的。”秀气的眉头紧蹙,满眼焦灼与担忧。
何立衡瞧着这小女儿如此的懂事体贴,心中大感安慰。
“婉儿,幸好为父还有你。”
想着先前的妻子殷氏是个冷心冷肺之人,生出一对儿女也是狼心狗肺,他又感慨万千地说了句,“幸好吾觅得贤妻,才有我婉儿这般孝顺懂事的好女儿。”
何苗听得觉得无比讽刺。
梁氏为人如何,外边的人全都看在眼里,只有他自己心聋目盲看不见。
何清婉要吃好穿好,花钱学琴棋书画上女学,跟条蚂蟥一样吸干家里的钱财,他却说她好。
这男人不但渣,还瞎!
她真想刺他两句呢,却听见何勤沉声道,“爹,你这话不对的。孩儿知道,孩儿和姐姐不善言辞,老实木讷,不讨人喜欢,您不喜我们也认了。可我娘在家生儿育女,伺候一家老少,到最后她操劳过度死了,你竟也不念她半分好么?”
少年的声音带着三分愤怒的轻颤和一丝变声期的粗犷,却是无比的清朗地落在众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