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才对嘛。”何苗终于将此事圆回来了,不禁眉开眼笑,“屋子修不好了,为何不推了再盖?哪怕是泥巴墙都好啊。里正不是给你分了块坡地吗?你用来盖房子好了。我估摸着,五十两银子够了,我借你。这段时日,你就住到黑寡妇家去吧,我让她家的儿子回书院住,我给她生活费。”
“五十两啊……”太多了,她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还得起。可是,想起那男人黝黑却刚毅的脸,她咬咬牙,应承了下来。
……
元宵节后,接连下了几日的雨。
比毛毛雨还大一些,落在屋檐、打在树叶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凉意入骨,却又能让人的心变得安宁。
齐一鸣难得的没有出门,带孩子,与媳妇亲娘闲话,难得的安逸。
这一日,是正月十八。
他正斜靠在窗边的矮榻上看书,何苗还赖在床上,裹着被子看他。
他背对着雾蒙蒙的窗外,背着光的五官越发的深邃俊朗。
墨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绸缎。身穿白色的居家棉布袍子,安静地看着手中的书,如同传说中的仙人般纯净出尘。
这是人畜无害的他。
可原主中竟然有一段关于恐惧他的自主封闭的意识,实在是匪夷所思。
究竟他对原主做了什么?
何苗想得入了神,却听见他说,“好看吗?”声线低沉中又带着几分慵懒。
她微微一怔,随之毫不迟疑地点头,“好看。”
她是个实诚的孩子,自是有话直说,从不扭扭捏捏,拐弯抹角的,嘿嘿。
他看着她,眼含笑意,眉梢挑起,“有多好看?”
“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如诗如画……是全天下第一好看的那种。”她毫不吝啬地夸赞。
“呵……”他轻笑一声,是真的好看极了。
然而,她接下来的一句话,令他瞬间黑了脸。
“所以,相公,你呀,要多出去走走,让更多的人看到你的盛世美颜。美好的事物人人欣赏,我不能这么自私,只自己一人看,那样太暴殄天物了。”她振振有词。
这是被嫌弃了?
齐一鸣丢开书,起身,大步朝她走来。
何苗猛地住了口,用被子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而后往床角里缩,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你你你……别来了。”
声音却是软软的,带着几分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