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上前推了推他,“在外头奔波都累坏了吧,过来歇一歇啊,傻愣着干什么。”拽着儿子坐下,给他倒了水,才小声问,“你把她怎么了啊?”
伸手指了指何苗的房门,连她名字都不敢提。
齐一鸣不知如何解释,便缓缓摇头。
端起碗,喝了一口水。
明明是无滋无味的白开水,他却喝出了苦涩的味道。
随口问,“娘,方才听到你在提新宜,新宜是谁?”
王婆子屈起五指,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记,“你个没良心的,小时候新宜巴心巴肺对你好,到如今你竟忘得一干二净了。”
方才何苗也说他是狼心狗肺的狗男人,眼下又被亲娘说没良心,难道自己果真是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
齐一鸣自嘲笑笑,道,“过去太久了,我真记不住。”
王婆子想着儿子那时还不足三岁,记不住也说得过去,便叹了口气,将新宜与他的故事又重新说了一遍。
一旁一直作壁上观的黑寡妇便插上一句,“新宜真真是个好姑娘,懂事孝顺,聪慧伶俐。不过六七岁,便知日夜绣些绣品让你娘卖了,存着等日后给你启蒙念书,村里村外无人不夸她的,就连你奶奶那个那么不好相与的人,都宠她。她有多好,可想而知。那时,我们都盼着你快些长大,好娶她过门开枝散叶呢,结果……哎,造化弄人。”
房间里的何苗听了这些,只觉得心里难受得难以自抑。
是啊,新宜真的很好,小小年纪便知为齐一鸣默默付出,任劳任怨,完美无瑕,无可挑剔。不像她,齐一鸣在外头忙活,她还发他脾气,与他怄气,不懂事,不体贴,不温柔,对他一点儿也不好。
呵……
她或许是真的不好吧,既然这样,她为何还要委曲求全?
手握着玉佩,正要进空间,却听齐一鸣说道,“娘,我与新宜那时才多大啊,哪里知道什么?她不过当我亲弟弟般疼爱罢了。再说了,此事已过去了二十年,你们还翻出来当着苗儿的面说,她心里能痛快么?”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何苗听了,心酸之余,又带着一丝甜味。心里五味杂陈,顿了半晌,摸向玉佩的手,便默默放了下来。
王婆子没什么主见,听儿子这么说,觉得自己似乎错了,顿时有些紧张,“那怎么办啊,要不你去哄哄她?”
齐一鸣没好气地道,“娘,你方才不是说,她正在气头上,等她气消了再去哄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