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瞧着何勤驾车,何苗与何草在车厢里,几个丫鬟却要跟着马车慢慢走,她又惦着小脚追在后头喊,“苗儿,你这样只怕很长时间都到不了书院,为何不多驾一辆马车去?”
家里人多,早已多添置了一辆马车。
何苗回她,“不用了,娘。留一辆车在家里,等急事用。我到镇上停一宿,明日再多雇一辆。”
可从家里到镇上可有挺长的距离,几个丫头走到镇上,只怕腿都走断了。
而且,家里好端端的,哪里需要留下马车啊。
王婆子心疼四个丫鬟,仍想说什么,可马车已经走远,只好作罢。
只是觉得,儿媳妇行事,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几个丫鬟倒是不觉得苦,难得出来一趟,个个都神采飞扬。走在山间路上,东张西望,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
村里人也都很热情与她们打招呼,有的甚至上前,递给她们一点小吃食。
知道夫人心善,与村里人关系好,她们是跟着沾了光,便也大大方方的接过东西,征得何苗同意,便拿在手里,一面吃一面说笑。
在车内,何苗早把孩子放入了空间,也给何草喂了山泉水喝下,便靠着车壁,边听着那几个丫头在外头吱吱喳喳的说话,轻扬起唇角,闭目养神。
何草幽幽醒转。
山泉水滋养、修复她的身体、心魂、脑子,她缺失的记忆一点点回归,身上的伤口像被什么拉扯,有点撕裂的疼,却是慢慢好了。她下意识抬起手臂,那上边的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她惊愕万分。
不过,脑子还是有点混沌,像是做了一场长长的梦,里边全是凌乱的片段。
她转动眼珠子,看见自己是在一辆行走的马车里。而后,视线落在了何苗身上。
她默了默,陡然发出一声尖叫。
这个女人,是小姐的死敌,却是自己的亲姐姐!
这太令她绝望了!
何苗睁开眼,冷冷地道,“我知道你恢复了记忆,你若是再叫,我便将你两个孩子送人。”
何草腾地瞪大了双眼。
孩子?
孩子!
是的,她怀了身孕,无论陈老鸨让人如何治她,她都死死护着肚子;她被老员外的老妻磋磨,被灌打胎药,她也死死不松口,就让她对自己拳打脚踢,也不让她碰到肚子,否则就咬她、打她,同她拼命。
别人都说她疯魔了,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