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和公主也有些忌惮。
何苗从头到尾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这回找上门来,煜王爷是她的依仗,眼下不在,她心好慌。
何苗悠悠地道,“公主,寒舍本就这般简陋,是你非要住进来的,眼下却嫌弃,是不是太没品了些?‘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公主要好好读读《陋室铭》才是。”
迎夏顿时喝斥,“竟敢说公主没品,何氏你实在太嚣张了,当真半分都不将公主放在眼里。”
何苗怜悯地看了申和公主一眼,嘴里“啧啧”有声,“都说皇宫规矩繁多,可如今看来,怎的不咋滴呀!公主还没来得及发话,宫女便抢了你的话头,真是新鲜哪。”
申和公主便看了迎夏一眼。
她的眼神看起来还算柔和,可迎夏却感觉如同被刀子剐过一般,吓得一个激灵,慌忙跪下了。
“实在是这何氏太过放肆,奴婢心疼公主,一时冲动才……公主饶命,奴婢是无心的。”砰砰的磕头。
申和收回目光,落在了何苗身上。
淡淡地道,“替本宫准备新鲜花瓣、香胰子、热水、大浴桶,本宫要沐浴。”命令的、高高在上的口吻。
“花瓣、香胰子……都没有。”何苗懒懒地应了她,转过身便要离开。
她原本想问问这申和公主来此的目的,不过想想又打消了主意。
申和公主语气依旧平和,“你去找,没有这些本宫是不会沐浴的。”
何苗已经抬脚走到门槛处,闻言回过身来,眉眼弯弯,“好呀,如果公主不怕身上发蛆的话。”她会去找,可什么时候找到,就不一定了。
“啊,你……”
这么恶心的话亏她说得出口,两名宫女一阵恶寒,娇柔的申和公主则是一阵反胃,表面的温婉再也维持不住,纤细的手指指着房门口,怒容满面,“给本宫滚出去!”
“遵命。”何苗恶劣的笑了笑,施施然转身走了,裙摆打了个旋儿,荡出粉色的涟漪,如同一朵盛开的花儿。
其实除了花瓣,申和公主所要求的一切,洗漱室里都有。就是她不喜这申和公主,故意气气她而已。
不得不说,有时候,自己也挺坏的。
申和公主手捂着胸口,脸色有些发白。
这一路上她从不掩饰自己的身份,以致沿途的一切都有当地的大小官员安排妥当,她从未操过什么心。
可到底是第一回走出京城,长途跋涉的颠簸与艰辛,都已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