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声喊道,“齐荔。”
齐荔一个激灵回神,对上她仿若洞若观火的双眸,脸,微微红了。
“夫人。”
她站起来,垂着头,有些沮丧。
“荔儿,我时常说,不要将情绪带入工作中。”何苗心平气和的,“你是不是太累了?我给你放几日假,如何?”
齐荔摇摇头。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回事?”
齐荔踌躇了片刻,鼓起勇气,“夫人,奴婢想知道,水总管去哪儿了?”
何苗愣了愣,才想起她说的“水总管”,便是水逸寒。
齐荔问出口既后悔又忐忑,小脸涨得通红,一双手无措地互绞。
何苗叹息,抓住她近乎自虐的双手,“你喜欢上他了?”
齐荔将头埋到了胸前,从鼻腔里发出细如蚊呐的哼声。
“傻丫头。你喜欢他,应该早些跟他表白。眼下……”
齐荔一下子抬起头来,“他怎么了?”
何苗又是一声轻叹,“他有一半的乌塔藏血统。不久前,他族人找了过来,然后,他就离开了。若我猜得没错,他已经回了乌塔藏,以后再也不会来这儿了。”
齐荔身子一颤,血色从她脸上褪去。
她一句话都不曾对他说过,他竟然走了。
走了。
永远不会回来了。
暗恋之花还未开放,便已枯萎。
太令人绝望了。
她踉踉跄跄地坐在了椅子上。
何苗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想了想,问,“他若还在,又接受了你,那你愿意跟他回乌塔藏吗?”
齐荔脑子里混乱无比,想了想,她摇摇头。
她再爱水逸寒,也不愿为了他,而迷失自己。
乌塔藏人生性凶残,杀害那么多同胞,恨意深入骨髓,她永远都无法融入到那些野蛮人当中。
何苗道,“那你该庆幸,自己并未深陷一段无果的爱情里。”
齐荔低垂着头,心情仍是很失落,却没有那么痛苦了。
“谢谢你,夫人。”
何苗没再说什么。
这丫头是个聪明人,自己很快便能想通的。她就是有点担心,若是水逸寒真的回了乌塔藏,会转身来对付齐一鸣。
放虎归山,她也会被淹没在悔恨中的。
她洗漱后,她听着孩子们在外头的笑闹声,心里头觉得安宁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