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娇接到陈捕头送来的拜帖,林县令要来拜访。
她让胡好好给陈捕头回了话,只说知道了。
上次林县令陪着建王来时,就仿佛有话要说,只不知是为了何事。
过了两日,林县令如约前来。
进门后寒暄一番,他喝了茶,对顾娇一拱手,道:“此次来拜访娘子,实在是下官心中有一事,百般忧愁,又不好去问别人,只能来请教娘子。”
顾娇点点头,道:“大人请说。”
林县令定了定神,沉吟片刻,才开口道:“自下官赴任此地,已经两年又三个月了,远安县内民众安稳,商贸流通,地方虽然不大,但百姓生活尚可,也算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且县内及安平镇上多商户,有不少豪富,下官看他们日常行为都还妥当,并没有十分出格的人。”
他说着,话锋一转,皱眉道:“只有一处,远安县外有一个西门寺,寺不大,僧人也不算多,却让下官十分不安。”
顾娇看他一眼。
这位林县令其实年纪算不得大,莫约三十上下,为显老成持重,特意留了几绺胡须,这时他正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认真道:“娘子大约也听说了,西门寺香火繁盛,主持明光大师号称可见过去未来,解签算命无不灵验,下官听说,远安县与安平镇上至乡绅富户,下至贫民百姓,都在西门寺烧香拜佛,比着捐香火钱,而西门寺近十几年来,大肆购买四周土地农庄,兼并土地,除了买地,还有开光、问名、镇宅驱邪,治病求子等种种敛财手段,因都说他那里灵验,自然也比其他地方贵上许多,偏两地商户有钱,不说别的,就说最近镇上陈家,为了家主治病救命,就给西门寺捐了几十万贯的香火钱,令人瞠目。”
“大人是怀疑……”
林县令点点头,道:“出家人本当无欲无求,何以种种手段搜罗钱财,甚至有传闻说,西门寺内偷偷养了一帮武僧,寺内除了敛财,还另有些不法的勾当。”
“不法勾当?”
“说出来污了娘子的耳朵,不说也罢,我有心要查,奈何数次使人暗访都无甚结果,我也拜访过明光大师,”林县令说着摇摇头,叹了口气,“却是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言谈举止间竟然不露一丝痕迹,实在叫人头疼。”
顾娇听到这里,微微一点头,开口道:“说起来,我前几日也去过西门寺一次。”
“喔?娘子也去了?可曾看出什么来?”林县令听她这样说,精神一振,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