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惊呼,“哎,倒是喂孩子喝符水啊,怎的就走了?”
温小米只扔下一句,“回家喂。”
众人气结,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
一时说张婆子不会管教儿媳,一时说她不尊敬陈婆婆,离经叛道,要禀告村长,将她浸猪笼。
温小米充耳不闻。
待回到家,把孩子放床上,见孩子始终昏迷不醒,她忧心不已,不禁问宝珠,“你爹呢?”
不等宝珠回答,跟来的张婆子便接口了,“为了娶你,家里钱都花光了,他不去打猎挣钱,难道在家等着饿死?”把黑乎乎的符水递过来,“喂孩子喝下。”
温小米把碗接过,转身却是自己一口气将符水喝光,张婆子想阻止都来不及。
“温氏,你……”
温小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问她,“这儿哪里有大夫?”
“大夫?”张婆子愣了下,深深皱眉,“村里哪个头疼发热,都是找陈婆婆开草药煲喝好的,谁会去找大夫?若真要找,得去城里,人家大夫也不会到咱们这山旮旯来。”
温小米想了下,道,“我要带一鸣去城里。”
张婆子惊愕地瞪着她,“你是不是疯了?山长水远的,一鸣他伤成这样,就算有九条命都经不起你这样颠簸折腾。”
温小米沉默了。
孩子被砸破了脑袋,脑震荡、颅内出血、脑神经受损等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在这古代,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大夫了。不然留在这里,只能等死。
至于那陈婆婆,一个搞封建迷信、怪力乱神的婆子,她不会信她。
她去找来两件宽大一点的衣裳,将袖子打结,做成背带的样子,把所有银子都揣在身上,准备把孩子背起。
可就在这时,她的腹部忽地一阵绞痛,痛得她弯下了腰。
宝珠很细心,发现了她的异常,忙问,“娘亲,你怎么了?”
张婆子也紧张地看着她,“你是吃了陈婆婆的符水才如此……”
温小米站直了身体,刚想说什么,忽地有了便意,她忙捂住小腹,往茅房冲去。
尼玛,真是祸不单行!
那陈婆婆的符水,绝对有问题!
因是新修的房子,茅房还算干净,也砌了蹲位,只要捏着鼻子,忍着不去看粪坑,人还不至于蹲不下去。
温小米眼前一阵阵发黑,蹲下后拉到脚软。
过了许久,她才扶着墙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