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了结了,想着日后要和他一起过,她觉得心里长了根刺。
他有孩子,她可以接受;可若他心里藏了人,还是个篆刻在他灵魂上的、她一辈子都争不赢的死人,她怎么想都觉得膈应,仿若要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一般,心里很是排斥。
这不知是精神洁癖还是占有欲、妒忌心,总之,她不想跟他这样糊里糊涂的过一生。
罢了,等卖了白糖,分他钱,她走好了。
思及此,她心里头非但没有轻松之感,反而沉甸甸的,如同压了块大石头。
有点难受。
她索性不说话了,往后坐,靠着墙,闭目养神。
“困了就睡,我去拿张被子来。”
许如风说着,开门出了去。
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冷得她直哆嗦。
从洞开的门看出去,黑暗如潮水般逼入,浓稠如墨,外边只有一枚虚淡的月牙儿恋恋不舍的挂在天空。
没有光透进来。
……
温小米是被许如兰夸张的叫声惊醒的。
她费力地睁眼,便看到小丫头双手叉腰,对着她连连点头,“啧啧啧……大哥大嫂,不是我说你们,怎的好好的有床不睡,非得在这儿做一对野鸳鸯呢?若是让村里人得知,又是一顿闲话了。”
野鸳鸯?
温小米脑子仍有些混沌,鼻尖嗅到男子的气息,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身旁。
许如风靠着墙坐着,而自己则斜躺在他怀里,身上还盖着棉被。
她脸上一热,猛然间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