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来沈流云的一个“好”字,让他得以赶紧逃离此地,避免忍受堪比凌迟的苦楚。
恍惚间,他想到,沈流云甚至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分手。
想必是真的不在意。
胡乱收拾了一些东西,闻星逃也似的拖着行李箱下了楼。
沈流云看他拖着行李箱,皱了皱眉,神情波动比方才他提分手时更大些,“现在太晚了,你要走也明天再走吧。”
闻星摇了下头,不想再耗更多的时间在沈流云的身上,哪怕只是一晚。
他已经犹豫不决、心软反悔过太多次。
拖着箱子刚走出门,闻星突然又回了头,不经意与沈流云四目相对。
沈流云仍然保持着他出门的神情,站在原地没有挪步,只是从眼睛里泄露出一点期待,似乎以为他回心转意。
闻星错开了视线,轻轻地把钥匙放在玄关处的扶手台上。
闻星拖着行李箱,一个人缓缓走出流苏巷。
这条巷子因两旁栽种着流苏树而得此名,流苏树又称“四月雪”,开花时如皑皑白雪堆在枝头,风一吹便纷纷扬扬落下,宛若雪花飘扬。
他搬来此处是六月,流苏树花期的末尾。微风轻拂间,洁白的花瓣纷纷散落,洒满他的肩头,像在夏日里淋了一场雪。
如今已然入冬,流苏树只剩叶,不见花。
可当他抬起头,想要再看一眼流苏树时,却见到一抹白色从空中飘落,落至他的脸上,化作一片冰凉。
下雪了。
第24章 24·伊甸园
关泓奕开车行至半路,尚未到家,就接到一通电话紧急折返,来带沈流云去医院。
接到闻星电话时,他有多诧异;看到沈流云情况时,他就有多惊吓。
“不是,怎么搞的?”关泓奕看着沈流云烧伤的手臂,头都开始痛了,“大哥你是以后都不想画画了吗?把手弄成这个样子。还好是左手,要是右手,我都不敢想会是什么情况。”
他照闻星电话里的嘱咐,去找了条干净的毛巾,将毛巾打湿敷在沈流云的手臂上,而后去拉他:“走,跟我去医院。”
沈流云在他刚进门时明显有些抵触,表现得很不配合,听他说是接了闻星的电话才赶过来的,态度倏尔软化下来,沉默着任由摆布。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直至走进医院,沈流云都还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不过先前被酒精麻痹的痛觉倒是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