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炼完丹后已所剩无几,请吐突将军看仔细了。”
吐突承璀却只盯着柳泌:“我不看那些,我要看你炼丹的秘诀。”
“这个,恕不奉告。”
“那我怎么知道你究竟在用什么给圣上炼丹,又怎么知道你炼出的丹里会不会有毒?”
柳泌浑身一颤:“将军何出此言?”
“你心里清楚!”
“我……”站在身材高大的吐突承璀面前,柳泌越发显得瘦小枯干,不堪一击的样子,“我炼的丹药圣上已经服了好些天,究竟有利还是有弊……众人都看得见,圣上更是清楚……”
“你还敢说!”吐突承璀揪住柳泌的衣领,向前一推,便将他的后背抵到丹炉上,“有一次,圣上服丹后腹痛如绞,几个时辰之后才缓过来。你说怎么会这样!”
柳泌惊得张大嘴巴:“这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敢说没毒!”吐突承璀简直是在嘶吼了。
柳泌突然叫起来:“等等,是不是十三郎不见的那个晚上?”见吐突承璀没有否认,他又壮起胆道,“果然!我之前特别叮嘱过圣上,服丹后绝对不能动气,而且还要清心寡欲,丹药才能裨益身心,否则将反遭其害。这些圣上都是知道的,不能怪我啊!”
吐突承璀却恨得咬牙切齿。直到数日前,皇帝才把金仙观那一夜中自己的状况悄悄告诉了吐突承璀。仅让吐突承璀一人知晓,是因为一旦传扬出去,必将招致群臣们更多的谏言。其实吐突承璀是头一个反对皇帝服丹的人,但相比之下,皇帝还是宁愿——也只能把自己的担忧告诉吐突承璀。皇帝在应对谏臣的诏书中,半真半假地抱怨臣子们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其中的辛酸滋味也只有吐突承璀才能真正体会。所以吐突承璀更把皇帝的安危当成了自己最大的责任,毕竟,维护皇帝就是维护他自己。
“你休找借口!”吐突承璀怒吼着,都快把柳泌提起来了,“服丹就是服丹,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条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老底!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吐突承璀!”
“将军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你不懂?好,那我就帮你懂。”
吐突承璀腾出左手打开炉门,用力按住柳泌的脑袋,就往炉膛里塞。
炼丹炉刚刚熄灭不久,炉膛里还呼呼地冒着热气,柳泌登时被熏得涕泪交流,差点儿背过气去。
“张惟则这个人,你认识吧?”
“我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