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周没有清洗过的长发,黑色枯草一样的头发乖顺的躺在他的十根手指上,沾染着层层白色泡沫。
只要他稍微用力就可以让椅子上得意的人哭出来,易仁新揉着手掌心里的头发,想了又想还是没下的去手。
就像对方说的那样,他只是一个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老鼠不需要朋友,不需要交际,老鼠现在找到了一枚属于它自己的宝藏,只要守着这份宝藏就很心满意足。
宝藏本人坐在轮椅上,一个人唱着独角戏很快也唱不下去,头发洗干净后,空气中都是香甜洗发露的味道。
站在身后的人拿着淋浴喷头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去,将他腰间绑着的铁链拿下来。
宋兼语垂着眼帘看着那条铁链扔在脚下的位置,对方将喷头重新固定在墙上,整个浴室都是水蒸气,一双手拿捏住他的衣领。
易仁新将那条穿了超过一周的蕾丝连衣裙上衣扣子解开来,肚子上的蝴蝶伤口长得很好,现在被水淋到并没有什么外在反应。
热水顺着脖颈位置一路往下,宋兼语一手支撑着轮椅的扶手,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镇定的看着对方一副要将他全身都清洗干净的打算。
蕾丝连衣裙被人脱下时,他都没多眨一下眼睛,整个人一片坦然。
易仁新同样神色未变,有些冷漠的将那条脏掉的连衣裙扔在一旁,拿起洒着热水的喷头浇湿对方。
宋兼语低头看着自己那条还在流血的左腿,那纱布上的血迹在热水的浸泡中,正不断的往下流淌着淡红色的血迹。
“不是说好挖肾当纪念吗?为什么又想切起我的腿?”
浴室内,二人一站一坐,一个从头到脚所有衣服齐全一丝不苟,一个身上只剩下一块湿哒哒包裹在膝盖上的纱布。
椅子上的人神色自然的仰头,询问那双落在他身上的眼睛主人:“好看吗?”
“很丑。”易仁新打量着眼前这具女性身体,诚实的说出真心话。
“我也觉得不好看。”某人认同的点点头,那么大一个蝴蝶结在肚皮上,看起来是很丑。
双方明明看着同一个方向,却说的是俩个意思。
等洗完澡后,宋兼语难得换上一件新衣服,而且居住地址还从地上被移动到那张床上,左腿受伤的地方被人打开纱布,将裂开的伤口重新缝合起来再用纱布包裹上。
宋兼语疼的没空跟他吵下去,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就看到窗外一轮巨大的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