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听春答应了薛盈会来看他之后, 他们之间又迅速变回了之前的相处方式。
之间那些激烈的矛盾,仿佛从未存在过,薛盈被皇帝打了又禁足。现在是养伤阶段, 他们就又同之前一般整天泡在一起。
之前还各自心怀鬼胎, 说话总有顾忌, 现在彻底知道了彼此怎么回事儿,说话更是没了顾忌。
卫听春一直纳闷的事情, 也终于能问出口。
“你小时候, 你母亲为什么不喜欢你啊?皇帝也是……”
卫听春自己是因为山里重男轻女,但是薛盈这个她想不通。
薛盈面前没有任何人敢提起他母亲的事情, 连那些你来往我斗得要死要活的兄弟们, 也不曾拿他庆嫔的事情出来说。
因为那也是皇帝的逆鳞。
不过卫听春问起, 薛盈趴在那儿,头就枕着卫听春腿边的软枕,看上去像是伏在她的腿上。
他没穿上衣趴着, 卫听春给他抹药, 他双腿向后翘起,疼了就晃一晃。
闻言语调闷在枕头里, 却非常自如寻常道:“因为庆嫔曾是皇帝兄弟订婚的妻子,他是兄夺弟妻。”
“庆嫔一直恨他, 毫不掩饰, 他因为美色一时昏头,当了皇帝后又坐拥美人无数, 且个个顺从, 自然不再喜欢庆嫔。”
“而且兄夺第妻一直都是皇帝人生的污点, 庆嫔从他的势在必得变成了他的污点。我是这个污点无法抹去的证据。”
“庆嫔生我后,恨皇帝的心更甚, 连带着一并恨我,因为我是皇帝的种,”薛盈说起自己的父亲母亲,像是在说陌生人。
他说:“但是庆嫔怀我的时机又很巧妙,她同现如今封地在南疆的离王情投意合,未婚便已经有了身孕。所以庆嫔知道我是她和皇帝的孩子,而皇帝怀疑我是庆嫔和离王的野种。”
他平铺直叙地诉说自己凄惨人生的原因,像在说一个无甚乐趣的话本。
卫听春听了却眉头皱得死紧,啧啧道:“这一对儿失心疯,幸好你不像他们。”
薛盈摆弄卫听春垂落的长发,闻言弯了弯眼睛。
“对了。”卫听春咳了一声,问,“你那段时间说给我的黄金,我能带走吗?”
薛盈闻言点头,“自然能。”
“你喜欢什么,都可以带走。”薛盈无比大方。
卫听春立刻美滋滋笑起来,她之前拿着黄金喜欢得不得了,但是不敢收进空间,就是因为那么多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