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吸了口气,哼哧了一声,然后用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声音叙述起来。
“我敲了几下门,没有人吭声,通常屋子里的先生不说‘进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进去的,但他什么也没说,我就进去了,我看见他正在那儿洗手。”
她停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继续说,姑娘。”安德森说。
玛丽斜着眼睛看了一下她的雇主,似乎从他缓慢的点头中受到了鼓舞,于是她接着说了起来。
“‘这是你的热水,先生。’我说,‘我敲门了。’‘哦,’他说,‘我已经用冷水洗了。’我下意识看一下洗手盆。哦,上帝啊,水全都红 了!”
“红了?”安德森激动地说。
鲍尔插话道:
“这个姑娘告诉我说,那个男人脱掉了上衣,手里正抓着袖口,袖子全湿了。是不是这样,姑娘?”
“是的,先生,确实是这样,先生。”
她接着说:
“他的表情很古怪,非常古怪。我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安德森大声问。
“大概是五点一刻,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
“过去三个多小时了。”安德森厉声说,“你们为什么不马上来?”
“我们没有马上听到那个消息。”鲍尔说,“直到有消息传来,说又发生了一起谋杀案。玛丽尖叫起来,说洗脸盆里可能是血,我问她是什么意思,她就告诉我了。我不太相信,就一个人上楼去看。房间里没有人。我找人问了几个问题,院子里的一个男孩说他看见一个家伙偷偷摸摸从那边溜走了。根据他的描述判断,就是那个人。于是,我就对玛丽小姐说最好去警察局,她不喜欢这个主意,玛丽不愿意来,我就说我陪她一起来。”
克罗姆警督递给他一张纸。
“描述一下这个人,”他说,“尽可能快。已经没时间可以浪费了。”
“他中等身材,”玛丽说,“有点儿驼背,还戴着眼镜。”
“穿什么衣服?”
“黑色外套,戴着一顶霍姆堡毡帽。挺寒酸的。”
她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了。
克罗姆警督没有过分坚持。电话线立刻忙碌起来,但警督和警察局局长都不太乐观。
克罗姆推断,那个从院子里溜出去的男人既没有拿包,也没有拎箱子。
“还有机会。”他说。
两个人被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