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在床上无法自己翻身的无助吗?你在乎个屁!”
“我在乎的。”
“被绑在一个跛子身边,你乐子可多了!”
“我又不介意。”
“你跟所有女人一样,喜欢把男人当成小孩,现在我得事事依赖你,我想你很喜欢吧。”
“你爱怎么说都行,”雪莉表示,“我知道你心里难过。”
“你懂个屁,你哪能了解,我真想死!那些该死的医生何不干脆让我死?他们实在应该那么做。你再说呀,看你还能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好,”雪莉说,“我说,这话你听了会很气。现在的处境对我而言,比对你更糟。”
亨利怒目瞪她,然后嫌恶地大笑说:“算你说对了。”
◆
一个月后,雪莉写信给劳拉。
“亲爱的劳拉,谢谢你愿意慷慨收容我们。请别介意亨利和他说的话,此次他深受打击,亨利从未吃过苦,心中极度不平,而今遭此横祸,实在堪怜。”
劳拉很快回了一封充满关怀的信。
两个星期后,雪莉和她残废的丈夫回来了。
面对劳拉热情的拥抱时,雪莉怀疑,自己何以迟迟不愿回来?
这是她的娘家,回到劳拉的关爱与保护下,感觉像又变成了孩子。
“亲爱的劳拉,我好高兴能回来,我好累,累坏了……”
雪莉的模样让劳拉吓了一跳。
“亲爱的雪莉,你吃太多苦了……往后不必再担忧了。”
雪莉不安地说:“你千万别把亨利的话放在心上。”
“我当然不会把亨利的话和作为放在心上,我怎能那样?完全失能本来就很可怕,何况是像亨利这样的人,如果他想发泄,就让着他吧。”
“噢,劳拉,你真的理解……”
“当然我理解。”
雪莉松了口气,直到今天早晨,她都几乎没意识到自己活得有多么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