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东京的人都知道屠户帮不是好人,但是绝对不包括他们的生意,每日里送来的猪肉母亲是从来都不重复称一下的,屠户说是多少钱就多少钱,按照说定的价格交易,也从无赊欠,屠户送来的肉也从来不会缺斤短两或者以次充好。
活在一个相对而言比较诚信的世界里其实是很好无趣的一件事,这样一来就让聪明人没了什么施展才华的余地。
铁心源瞅着那些大酒楼把自己店铺里面成套的珍贵银器问都不问的就放在要租借银器的人家里,连个手续都没有,心里总是涌起一种想要把全东京城的银器骗走之后化成银锭子的打算。
说起来丢人,铁心源还专门就这事问过先生,为何那些酒楼饭铺的人会如此信任别人。
先生也莫名其妙的回答道:“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这一句话就把铁心源皮袍下面小给生生的压榨出来了……从此之后他就打算要做一个诚信的人,哪怕是装也要装到底。
对小花的帮助就是其中的一项,最初的时候不过是一时心软,后来发现只要你把一个事情做了开头,如果没有一个很好的结尾,就会被人鄙弃,至少会被郭先生这种人中君子鄙弃。
来到蒙学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师娘不让铁心源去哪个冷的像冰窖一样的学堂,将他拖到先生的小书房里面,两个人就着温暖的炭火吃羊肉和饼子喝先生从老家带来的不知名的药茶。
郭先生的孩子已经大了,如今都留在距离开封不远处的陈留看守家园,老夫妻留在东京城给家里继续挣银钱。
听师娘滔滔不绝的说起陈留旧事,铁心源陪着她一起高兴,他现在对如今这些淳朴的日常活动非常的有兴趣参加。
先生头上有伤,所以不宜讲课,更多的只是督促大家读书,在这个滴水成冰的日子里读书写大字,实在是一种折磨。按照先生说的,寒窗苦读,铁砚磨穿本身就是在培养一个士子吃苦耐劳的精神,也是一种修炼,更是一种对自身精神的一种完善。
可能是偏心,张胖子冻得鼻涕流成河结结巴巴的在学堂里读书有说不出的猥琐。
铁心源拿着一卷书坐在火塘边上读一会就和师娘说会闲话,在先生眼中却充满了儒雅之意。
好不容易等到散学了,铁心源汇聚了同窗一起慢慢的往外走,张胖子一面大力的跺着已经麻木脚一面用一块脏乎乎的手帕擦鼻涕,在大宋,即便是张胖子这种出身富豪之家的人,手脚被冻伤也是常事。
母亲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