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字守卫教得最出色的一个学生。
这幅模样,当真是少见了。
薛妤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忽而勾了勾唇,道:“别气,都过去了。”
“过来看这张图。我们明日点些沉羽阁的人搜查螺州西南方向,依你之见,从何处开始搜查为好。”她很快收拾神色,谈论起正事。
她那样云淡风轻,似乎外面那个人,那些话语对她而言全无影响。
溯侑却觉得,每走近她一步,都能听到自己血液逆流的声音。
他看着那张错综复杂,星罗密布的地图,却愣是,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这张图我看过两遍,圈了两个点出来。”薛妤指甲没染颜色,水晶般晶莹剔透,她衣袖拂过铺满整张案桌的地图,点了点其中两个点:“一个是知府后宅,一个是霜花巷。”
溯侑看着她精致的侧脸,心中有许多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
比如,她怎么会,怎么看得上松珩。
她喜欢起一个人来,是什么样子。
再比如。
她留着那个人,不让别人动他,再一次将他放在眼皮底下,是不是——余情未了,心中还放不下他。
然而,这些问题,每一个,都是逾矩,是冒犯,更是他从此再不能说服自己退回原位的一道巨大豁口。
良久,溯侑握了握拳,嗓音艰涩,他道:“臣、”
薛妤看向他。
他眸色深深,视线落在那张地图上,想说的却是。
臣,何处不如他。
不论是实力,还是容貌,唯一不如的,大概只有身世。
他于是又想起十年前昭王府私狱中的那一幕,那双垂落在所有人眼前的巨大翅翼,以及上面狰狞的令人目眩神晕的大片金色纹路。
光鲜亮丽的殿前司指挥使,也遮盖不了“妖鬼”这两个字后的难堪。
溯侑满腔躁动霎时平息下来,他凝神去看那张图,而后伸手摁了摁喉咙,一字一句将方才那句话补全了:“臣以为,先从霜花巷搜起会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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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晨雾缭绕,鸟雀纷飞。
小院里的人或站着,或坐着围在唯一的石桌边,薛妤真做到了面色如常,路承沢和松珩不犯蠢,她该说什么便说什么,没有刻意针对,更没有蓄意挑起矛盾的意思。
“先从知府搜起吧。”松珩站在路承沢身后,说起话来不卑不亢,天生有一股镇定自若,令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