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引梦香,他如愿做了梦。
梦中出现了虞秋,这个虞秋见了他就黏了上来,使劲往他身上贴,像将军府寿宴上醉酒那次一样,衣衫凌乱,还褪下了贴身衣裳给他看身上的红痣。
可云珩不满意,他从梦中抽身,铁青着脸打开了仍燃着的香炉,然后泼了一壶冷水进去,嗤的一声,浓烟从香炉中冒出,被他随手抛出屋外。
他梦见了虞秋,可这个虞秋只是个单纯的幻影,不是那个“神仙姐姐”。
这是自虞秋入梦后云珩第一次想见见不到她,他早已察觉虞秋根本就没法自主入梦与醒来,除非是受到惊吓或者外力催醒。
今夜她未入梦,是因为长夜未眠?
云珩转身去了隔间,出来时换了身暗色劲装,紧了紧腕带,戴上了一张玄铁面具,面容被遮了大半,显得周身泛着寒气,冷厉不可近人。
四更天,夜色尚浓,他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踏出了房门,穿过庭院,在前面碰见了两个打着哈欠早起的侍女,侍女提着烛灯,瞧见他打了个哆嗦,赶紧低头行礼,“大人。”
云珩余光都未给一个,径直走了过去。
两个侍女直到人走远了才敢抬头。这位是殿下最信任的侍卫,神出鬼没,谁都不敢招惹,谁也不敢过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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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珩轻而易举地进了虞府,府中众人尚在沉睡,他凭借着白日的记忆寻到了后院,毫无疑问,最精致的那个院落就是虞秋的住处。
夜色融融,一片沉寂,唯有一间房中还亮着灯。
云珩看见烛光,觉得虞秋兴许是在给他绣荷包,毕竟是她有事相求,而且白日里才说过。
走近几步,从半开着的窗子里看见了虞秋。她身着白缎寝衣,简单地披着件外袍,当窗提笔。
不知道在写什么,反正不是在绣荷包。
房间开着两扇窗,云珩走到另一扇窗前,堂而皇之地抱着双臂倚窗看去。
看不见纸上的东西,便只能盯着人看了,见虞秋钗环已卸,细密的长发铺在纤瘦的肩背上,发尾垂至腰间,腰身被衣袍遮挡不可见。
她袖口略微挽起,露着纤纤手腕,上面还有一只玉镯未取下来。
云珩视线在玉镯上停留稍许,确认那位置就是他白天抓过的。他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掌。
虞秋神色认真,就着烛灯时写时停,停下时柳叶眉会皱紧,口中碎碎念叨着,像是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什么事情能让她愁到四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