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熠只感到天旋地转。
在那一瞬间,他开始茫然地思索起究竟是什么样的动物会长着这样的尾巴,是类似于孔三豆那样的狗子,是猴子是狐狸还是树懒……
不对。
钟熠恍惚地想,都不对。
他回想起了和容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人拿了把勺子去厕所里埋头干饭,而他当时吃的是一罐……猫罐头。
钟熠宛若被冷水浇头。
他缓慢地抬起了头,半晌有些虚弱地开了口:“所以你是……猫?”
容眠很奇怪地看着钟熠,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是啊。”
容眠说,“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
钟熠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的表情让容眠感到有一些不安,容眠抿了抿嘴,他拉住钟熠的手,幅度很小地晃了一下。
容眠的手很暖和,钟熠却依旧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不敢再多看那条尾巴一眼,只是下意识地摇头:“等一下,等一下……”
钟熠人已经麻得彻底。
容眠不知道钟熠究竟怎么了,他就看着钟熠突然站起了身,似乎是有些狼狈地遮掩住下身,转头跑到了卫生间里,关上了门。
容眠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好像是自己的尾巴惹了祸。
可是每一次钟熠亲自己的时候,容眠都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尾巴。
容眠感到有些难过,只是他不明白钟熠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明明就在前一秒,他还在夸自己的尾巴可爱。
容眠也不知道钟熠刚才说的话到底还做不做数,毕竟自己还没有把项圈送给他。
他抬起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感到有些茫然和难过。
洗手间的水声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就传出了门被拉开的声音,容眠抬起眼,就看到钟熠站在厕所的门口,正沉默地盯着自己看。
“容眠。”
钟熠喊他的名字。
在容眠的眼里的钟熠,是一个态度永远不紧不慢,做事什么事情好像都很有把握的人。
但是此刻钟熠的发丝有一些湿,他像是刚刚冲了一个澡,就这么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容眠,表情里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茫然。
钟熠似乎是痛苦地深吸了一口气,他说:“我要……和你聊一些事情。”
容眠直勾勾地盯着钟熠的脸,突然问:“你是不是想要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