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行不知他怎么扯到砍头这上面,许是喝醉酒的人说话都没逻辑。
只是狐疑了自己应当长得不像刽子手,毕竟他自任职以来,也就只砍了区区二十几名贪官污吏,抄了三位官员的家罢了。
中书令虽然守旧古板,但那颗赤胆忠心是日月可鉴,他亦不是真如坊间传言般喜怒无常暴虐成性,不会无故杀害任何一位忠臣良将。
只是到嘴的话被沈木鱼那张满是期待渴望的殷勤小脸又打散了,压在深处的恶劣又被勾了上来,只想把人欺负一顿。
靖王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未必。”
沈木鱼顿时瘪起小嘴,委屈起来。
沈老头虽然老是误会他搞基,但人还是很好的!沈老头被斩了,他就要变成没有家的乞丐了。
沈木鱼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穿着破布烂衫沿街乞讨的画面,整个人都要碎了,哼哼道:“那改成流放行不行啊。”
靖王太阳穴突突跳了跳。
活菩萨他见多了,活阎王还是第一次见。
流放都是极寒极炎之地,九死一生,更别提要没日没夜的干活,动辄打骂,还真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中书令要是在这听到他这番孝子言论,只怕等不到被他斩首的那日,就先气死了。
凌砚行冷笑了一声。
沈木鱼不明所以,心更悬了:流放都不行吗?
没再理会沈木鱼,靖王去熄了烛火,沉默的躺在床榻外侧,闭目入睡。
沈木鱼脑子先如今被酒精侵袭了遍,弯弯绕绕都没了,把靖王的沉默和冷笑误会是自己和对方的关系还不够好,才让他还是打算砍他爹的头,小心翼翼的拱了过去加速讨好。
带着酒香的呼吸从靖王的左耳钻进,半张脸都被沈木鱼说话呼出的气熏热,尤其是少年还孜孜不倦的说着一些虽然奇葩但也算是勉强能听的情话。
凌砚行耳根发热,额头的青筋隐隐跳动,咬紧后槽牙磨了磨。
忍了一会儿,耳边的小嘴还在叭叭,他骤然将沈木鱼拽了过来,揽着翻身,俯身堵住了那张叽叽喳喳麻雀似的嘴。
沈木鱼瞳孔剧烈收缩,脑中的弦随着凌砚行撑起上身,“啪嗒”断开,整个大脑陷入了一脸黑暗。
他茫然的瞪着眼睛,宛如一条上岸的鱼,不知所措,更想不通发生了什么,只能别扭了扭腰,干瞪着黑暗中的靖王。
凌砚行一手撑在沈木鱼耳边,一手捏住他的腮帮子,狭长的凤眸此刻满是汹涌,低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