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中风后,半边的身体都没了知觉,平时起卧如厕等事都要人来伺候,就像个废人一样,对她而言,十分痛苦。
这会儿,她虽然激动,但却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对着人啊啊啊地叫着,神色扭曲。
没有听得清楚她到底在叫什么,又是对谁叫的。
“祖母,您别急,小心背过气。”
霍妙忙给霍老夫人拍抚胸口,担心她激动之下生出好歹。
显然是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镜,无法说话,身体也无法动弹,霍老夫人很快就安静下来,只是一双浑浊的眼睛凶狠地瞪着他们,也不知道她瞪的是谁。
靖安侯到底忌惮聂屹,担心母亲的态度惹恼他,忙上前一步,挡住母亲的视线,勉强道:“娘,姝姐儿和世谨回来看您了,您今儿怎么样?”
霍老夫人啊啊两声,努力地想说出完整的话,却无可奈何。
霍妙忧心忡忡地答道:“祖母今儿还是一样,没什么起色。”
靖安侯叹气,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微微闭了下,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亲自给霍老夫人擦去身上的药汗,又宽慰几声,方才带几人出去,免得霍老夫人太过激动,身体又出什么事。
出了门,霍姝就问道:“大伯父,祖母怎么会病成这样?”
靖安侯顿了下,方道:“这人老了病就多,哪晓得突然就病成这样。”
说着,又叹了口气。
“可有请太医过来看看?”
霍姝继续问。
“看了,太医说尽力而为,只是……”
虽然这话没说完,但可以想象得出来,太医对这种中风之症定然也是没办法的,只能吃药好生地养着。
靖安侯陪聂屹说了会儿话后,因霍姝说要去看看霍五老爷,便让他们夫妻俩去五房的院子。
等夫妻俩一走,靖安侯转身看向靖安侯夫人。靖安侯夫人一身素色的祅子站在那儿,整个人显得冷冷清清的,连神色也是清冷的,从窗棂吹进来的风轻轻地掀起她的裙摆。
靖安侯心头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道:“夫人将姝姐儿他们叫回来,难不成是想寻姝姐儿撑腰?”
靖安侯夫人淡淡地道:“侯爷的话言重了,妾身一个作长辈的,如何叫晚辈给妾身撑腰?况且妾身又没有教养过姝姐儿,她如今富贵了,却不是妾身该跟着享的,妾身可开不了这个口,没得丢脸。”
听到这话,靖安侯又是羞愧又是怀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