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见怪不怪。
优秀的皮囊总是让人或多或少有一些奇怪的表情和举动,尤其是女性。这个星球的人类还真是肤浅。
小护士丢下的单子是患者的姓名和住院号。
禹霖将眼前这个名字输进了医院的系统。
“江沚。”他喃喃道,接着看到了患者的入院描述:18岁,女,额头外伤入院……诊断为急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住院治疗。治疗方案:……
禹霖脱下了白大褂,穿上一件黑色长款羊绒大衣,带上一只黑色的口罩,撑了一把黑色的打伞走出门。
他来到住院部,根据单子上的信息很快来到了十楼血液科,病房很多都熄着灯,估计是一些病情不太严重的病人暂时回家过年了。
他来到1032门口,默默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面瞧去。
里面的一位护士正在将一袋血小板挂上输液架,顺着那透明的细管子,他看到了一只白皙的手,手臂上有着大片的淤青,像是被全面积不遗不漏揍过了的样子。
这只手的主人,是个年轻的女孩子,面色苍白,双眼紧闭,一双睫毛微微颤抖着。乌黑的头发无力地垂在她的胸前,遮住了额头上的纱布。
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既期待又焦急的眼神注视着护士的一切动作,没有说话。应该是她的父亲吧。
淡黄色的液体慢慢地输入了那孩子的体内,那袋发着淡淡荧光色的液体,当然房间里的三个人谁都没有看见。但禹霖已经透过那层脆弱的皮肤看到了液体流向了她的经脉,直达四肢百骸。
禹霖默默观察了一会儿,看见护士准备走出来,他便迅速离开了。
雨还没有停,但是天色已经蒙蒙亮。
他回到了血库,看了一下电话机的来电显示,没有人打过来。随后他换上白大褂,写了这一夜的值班记录,等着其他工作人员接班。
驾着车回到公寓,拉上窗帘,窗外的光顿时被挡在窗帘后,屋内一片漆黑,只剩下亮着的手机屏幕,映照着他的脸,散乱的刘海下是一双深灰色的眸子。
他拨通赵瑞泽的电话——
“泽,那个女孩情况不错。我去看了一下,我们的血液和她的相融状况很好,几乎是——,”禹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他的结论:“目前为止最好的一个样本。”
“最好?”
“是的,年轻、女性,我从未见过我们的血液在一个人体内那样快的融合、成活,那种色泽,感觉有一种生命力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