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朕问你,朕可以信你吗?”
“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朱骥惊魂甫定,脑袋狠狠磕在地板上。
看吧,世人畏威而不怀德。
朕对宫里宫外仁至义尽,厂卫群臣皆以为朕软弱可欺!
一场下马威而已,朱骥就被吓尿裤子,跪在朕的脚下!
以前的朕就毁在太仁慈上面了!
是你们,逼朕做暴君的!
朱祁钰满意地点头:“锦衣卫里听命于你的,有多少人?朕要听实话。”
“不足二百人,但都可为陛下效死!”朱骥难以启齿。
锦衣卫登记在册几万人,朱骥堂堂锦衣卫一把手,居然才能命令二百人,亏你说得出口!
“传朕口谕,朕身体痊愈,于正月十七入真武庙还愿,锦衣卫随行。”朱祁钰找个借口,把锦衣卫调入宫中。
“臣朱骥接旨!”
朱祁钰脸上露出笑容,把朱骥扶起来:
“朱爱卿。”
“皇贵妃与璚英一见如故。”
“便请朱爱卿把令堂和璚英接入宫中,与皇贵妃欢聚几日。”
“如何?”
朱骥脸色微变,皇上这是拿他家眷当人质啊!
“你要驳斥皇贵妃的面子?”
见他不应,朱祁钰脸色阴沉。
朱骥浑身打个哆嗦,急忙跪在地上:“微臣不敢,臣代家妻谢皇贵妃娘娘隆恩!”
璚英不止是朱骥的妻子,还是于谦的女儿。
于谦有且只有一个死穴,就是他的女儿,璚英。
掌握了璚英,就掌握了于谦,因为于谦是个女儿奴。
于谦啊于谦,这一世看你怎么选?
朱祁钰对朱骥的反应很满意,扶他起来:“还望朱爱卿转告于少保,朕要调遣京营,入京平叛。”
堂堂皇帝,调遣京营,还需要经过大臣的同意,这个皇帝当的太憋屈。
“微臣一定转告岳父。”朱骥不敢有一点抗拒。
不知为何。
他对这位看了八年的皇帝。
莫名其妙的产生了陌生感。
还有一丝不愿意提及的恐惧。
“王诚。”
“送朱爱卿回家。”
“顺便接璚英入宫与皇贵妃相见,决不可耽误。”
朱祁钰谨防朱骥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