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贯伺候你的么?大小姐。”谢无度与她并肩迈入门槛,拉开椅子请她坐下,又起身拿来碗筷,替她盛好饭,又夹好菜,送到她嘴边。
这还没完,还要喂她吃,“啊——”
谢慈脸一红,要夺过碗筷,“我平时也没叫她们这样伺候我用膳……”
谢无度避开她的动作,再次将饭菜送到她嘴边,笑道:“阿慈还记得么?你小的时候,我也这样给你喂过饭食。”
谢慈当然记得,毕竟她的年纪才十五岁,谢无度口中她小的时候,大概是四五岁,也不过十年前的事。那时候谢无度也才十二三岁,半大的少年,自幼也不会伺候人。
她撇嘴,控诉他:“你那时候就笨手笨脚的,给我喂饭,都喂得到处都是。”
谢无度顺着她所说的回忆,好笑:“的确,一定是我笨手笨脚,而非阿慈太过顽皮,又爱挑食,这个也不吃,那个也不吃。”
听他揭自己的短,谢慈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我哪有!”
听他说起从前的事,谢慈又有些感慨,那时候哪里能想到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谢无度观她神色,怕她多想,又将勺子往前递了递:“嗯,没有。”谢慈终于红着脸咬下勺子上的饭食。
又听谢无度道:“不过我们阿慈娇贵些也无妨,难养才好。”
谢慈觉得谢无度这话在哄她,她是有诸多脾气毛病,自己也清楚。但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不会虚伪地明知道自己是如何脾性的人,却死皮赖脸将自己吹嘘得温柔贤淑,贤良淑德。
“为何难养才好?”她问。
谢无度笑答:“如此一来,旁人都会望而却步。”
她便永远是他手心里的花。
“那你又如何保证,你不会有一日也嫌我难养呢?”谢慈撇嘴。
“绝不会有这一日。”他语气平淡,却胸有成竹,十分笃定。
因为他花费了多少时间门,才将谢慈养成这般,他自己养出来的,怎么会嫌她难养?
他对自己一向笃定,有十足把握。但对谢慈,却没有这样的把握。倘若有一日,她发现自己依赖眷念的那个谢无度,并非如她想象的一般,她还会像现在这般依赖眷念他么?
以她的性格,或许会,或许不会。
会与不会,都因为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她的本质,是纯与白,与谢无度截然相反,谢无度的本质,是暗与黑。
会,是因为她重情,割舍不下与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