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脱在地上,尽情洗了个澡。
再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谢安青不在,离卫生间最近的廊柱上贴着张便签纸。
【陈小姐,抱歉,刚接到通知,我们村和隔壁村交界的地方突发山体滑坡,必须马上转移群众,清理道路。这次事发突然,需要一点时间处理。您接下来几天先好好休息,我一忙完,立刻带您了解村里的情况。
135xxxx3912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微信同号,有事您随时联系我。】
这是把她一个人扔家了?
还有可能一扔很多天。
就不怕她人生地不熟的,走丢在哪儿?
不走丢,也有可能饿死,她对做饭这事真的一窍不通。
陈礼捏着便签纸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发现上面的字很潦草,有几个比划省略到陈礼完全靠猜,可见写的人有多着急。
ok。
刚刚那个澡她洗得很舒服,负面情绪已经烟消云散,她决定体谅并支持这位敬业的年轻书记。
陈礼记下号码后,随手把便签扔进垃圾桶,再是洗澡前脱在卫生间地上的衣服——沾了血,就是能洗干净,她也不会继续穿。
谢安青用来给她止血的领带还在衣服里包裹着。
衣服从她手中滑落时,领带猝不及防穿过她的指缝,勾动她的指尖,她本能弯曲手指,勾住了在大青树下缠绕过谢安青脖颈的那一截。
临近七点的阳光依旧热烈,晚霞红得要烧起来。
陈礼手指牵了一下,拉起领带,把它放回卫生间后,拖沓着步子往屋里走。
周围绿意盎然,花开正好,比起前院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是蝉鸣声太过聒噪。
陈礼偏头躲过一枝伸进连廊的榕树枝,伸手扯了扯,惊起一只翠绿色的薄翅蝉,忒楞楞飞过连廊时,陈礼头顶传来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移动到几乎覆盖了整个后院的榕树上,“咚”,有重物猝然坠落。
陈礼步子停住,防备地看向二楼。
榕树树枝扑簌簌一阵乱晃,从里面探出来一颗小小的脑袋,脸蛋红扑扑的,笑得跟向日葵一样,看起来非常友善。
“阿姨,你谁家的?”看起来不超过7岁的小女孩儿趴在护栏上问。
陈礼神经松懈下来,两臂环胸,用肩顶着身旁的柱子说:“这家。”
小女孩儿:“这是我小姨家。”
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