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只能靠还算健康的身体机能自我调节。
花的时间有点久。
思绪终于恢复平稳那秒,她眼前第一时间出现的是谢安青的身影。
刚才她会出手帮谢安青纯粹是出于本能,没有刻意撩拨,没有带上目的。她当时的思绪还被胸腔里的浮躁不悦纠缠占据着,乍然看见那个不受自己控制,让自己举棋不定的人,理智立刻做出反应,要求她抓紧机会,冷静清晰地采取行动走近他,打动她。
结果却适得其反。
她越想快速做出反应,脑子越快陷入空白,行为失去判断,等再有反应,一只手已经抓住了滑到谢安青后颈的浴巾,掌根贴着她被头发打得湿淋淋的皮肤。
陈礼抱在胳膊上手压了一下,确信刚才的一切碰触都是意外,自己没有对谢安青做出任何一个越界的举动,可她的态度却极为尖锐明确。
装都好像不屑装了。
不止要拒绝她,还,厌恶她。
这个转变对几天不见谢安青,今天甫一见就骤然发生的陈礼来说太猝不及防。
她嘴唇绷直,快速回忆和谢安青之间为数不多的交集。
谢安青应该是个聪明人,从一开始就因为有求于她,把姿态摆得很低,往后有进有退,平静而克制。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直接的?
陈礼倒推时间,试图分析,结果模糊不清。
第一天来到这里,她说“我会觉得你准备好一切在等的,仅仅只是我这个人,无关我的照片”时,谢安青曾让过她,去调整梳妆台上已经很完美的造型清香木。这是她第一次不露声色的表达拒绝。
往后都不尖锐。
就算是露台上招待“三下乡”大学生那晚,她都没有露出今天这种强烈的个人情绪。
她是个很擅长忍耐的人,今天的突变让陈礼想不通原因。
陈礼胳膊上的灼痛感还在持续蔓延、加重,仍然压不住那声狗叫和皮肤上的湿滑冰凉交叠在一起带来的恶心感与……
窒息感。
陈礼搭在胳膊上的右手一点点收紧,沉凉目光盯看着浴室架子上的洗发露。
片刻,她将手翻转过来,看了眼空无一物的掌根,然后在一室寂静中抬起,贴近鼻端——上面沾着谢安青后颈的味道,有橙香,有草本植物香,还有疗愈安神香。
第一次用她的洗发露时,她就发现了这点。
————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