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掉了一地。
等马车停靠在城门口,谢衡之探出身来时,利春一边接应,一边讪讪说道:“大人,您和夫人真是……伉俪情深。”
“……”
谢衡之凉凉瞥他一眼,“字面意思,懂吗?”
利春:“啊?”
算了,跟他解释不清楚。
毕竟连谢衡之自己都觉得此事匪夷所思。
他是什么阳气库吗?亦泠离了他就生死难料。
可确实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她这些日子的反常,让她这个千金大小姐非要跟着来疫区。
当然,若非相信了她的说辞,他也不会同意把亦泠带来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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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出去与章县令说话的时候,亦泠全程躲在马车里没露面。
受她的影响,随行的锦葵也吓得瑟瑟发抖。
“夫人,我们、我们会不会也染病啊?”
当然是极有可能的。
但亦泠是别无他法,至于锦葵,倒也没必要陪她涉险了。
不如你就留在城外吧。?_[”亦泠说,“若是有什么事,你也好接应。”
“奴、奴婢……”
锦葵咽了咽口水,不敢直视亦泠,许久,才咬牙说道,“那……奴婢便在外头等夫人,夫人一定要平安出来。”
“嗯,你也照顾好自己。”
等谢衡之回了马车,城门大开,锦葵便背着自己的行囊,目送章县令等人骑马领着他们进入灰败的松远城中。
冬日里阴云沉沉,昏暗的天光下,他们仿佛逆着光,一步步进入了森罗殿。
这一路上,亦泠连轩窗都没敢打开,只竖着耳朵不放过外面的任何动静。
可是这县城也过于安静了,别说人声,连狗吠都听不到。
就像一座死城,连风都是寂静的。
偶尔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传来,也格外沉闷。
毕竟松远县不过四五万人口,其中万余染病者被移至寺庙的悲田坊救治,其余人也躲在家里,关门闭户,非必要不会外出。
如此景象,连在死人堆里打过滚的利春都觉得有些骨寒毛竖。
待马车停靠在章府门口,谢衡之下一步下来时,利春低声问:“大人,真的不把夫人一同留在城外吗?”
“不必。”
谢衡之迈腿跨了下来,“她说她不怕。”
话音刚落,就见车厢里探出一只戴着狐皮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