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大骂:
“你为什么要迟到?约好了时间,你凭什么不守时?要我站在路边上等你,算什么名堂?你以为你好高贵、好神勇、好了不起吗?”
“喂喂,怎么了?宛露?”孟樵皱着眉说,“我不是一来就跟你道歉了吗?你要怪,只能怪我太穷,下次发年终奖金的时候,我一定买一辆摩托车,来去自如,免得挤公共汽车受闲气!”
“为什么不叫计程车?”她的声音缓和了。
“只有三站路,计程车不肯来,我有什么办法?”孟樵张大了眼睛,瞪着她,一绺汗湿的头发贴在额上,那两道不驯的眉毛,在眉心习惯性地打着结,喘息未停,脸孔仍然跑得红红的。宛露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就忍不住又“扑哧”一声笑了。
“唉唉,”孟樵叹着气,“你是天底下最难伺候的女孩子,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笑,我真拿你没办法!”
“难伺候,你就别伺候呀!”宛露撅着嘴说。
他站住了,看着她。她穿着件牛仔外套,牛仔裤,长发中分,直直地垂在肩上,一脸的调皮,一脸的倔犟,那撅着的嘴是诱人的。那闪亮的眼睛,带着点儿薄嗔,带着点儿薄怒,是更诱人的。他又叹了口气。
“怎么尽叹气呢?”她问。
“因为……因为……”他低低地说,“因为我想吻你。”
“现在吗?”她挑高了眉毛。
“是的。”
“你少胡闹了。”
他们正走到了一栋新盖的大厦的屋檐下,那屋檐的阴影遮盖了他们。忽然间,他俯下头来,闪电般地在她唇边吻了一下。她吓了一大跳,慌张地说:
“你发疯吗?”
“我没办法,”他说,挽住了她,“我就是这脾气,想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而且,是你不好。”
“我怎么不好了?”她不解。
“你引诱我吻你。”
“我引诱你吗?”她惊叹而恼怒地,“你这人才莫名其妙哩!”
“怎么不是你引诱我?”孟樵热烈地盯着她,“你的眼睛水汪汪的,你的嘴唇红艳艳的,你的笑那么甜,你的声音那么好听,你的样子那么可爱,如果我不想吻你,除非我不是男人!”
“哎!”她惊叹着,“你……”她跺跺脚,“我真不知道怎么会遇到了你!”她又低声叽咕了一句,“都是那个皮球闯的祸!”
他挽紧了她,笑着。
“让我告诉你一件事,”他说,“我一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