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起,霍宴接起。
纪悠染的嗓音带着哭过的沙哑,“阿宴,我爷爷说不想治了,他想出院。”
“还是劝劝纪爷爷吧,治疗过程中病情有反复很正常。”
“阿宴,爷爷最喜欢的就是你,你说的话他喜欢听,能不能请你帮我劝劝他?”
“我试试吧,晚上我去医院一趟。”
“嗯。”
挂掉电话,霍宴低头想了想,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将纪悠染的专属铃声取消了,过了一会,他又叹了口气,重新设置上,放下手机骂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
今天的演出特别紧张,下午两个小时,晚上也是两个小时,演出团队里每个人都忙到飞起。
这几年楮城京剧团没落下去,很久没有像样的京戏演出,戏迷想看戏,都要跑到其他城市去。
自家门口就能看戏,雁城剧团也是国内有名的京剧团,今日的两场戏票早都被订光了。
对戏台上的演员来说,连续几个小时的唱念做打,是很辛苦的体力活。
姜瑜安前后上了四段戏,还要客串其它戏里站桩的龙套角色,中间换装都紧张到飙汗。
九点多,演出谢幕。
戏迷朋友们过于热情,围在戏台前舍不得走。
姜瑜安从戏台上下来时,脚都打着飘儿,她进了更衣室,脱下沉重的戏服,露出里面白色的水衣子。
她坐在化妆间的角落里沉浸式卸妆。
姜瑜安摸摸自己水润的肌肤,拿出爽肤水来拍,这才发现整个化妆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警惕地朝门口看去,化妆的灯光在门口投出一个光框,光框外渐次变黑。
这情景,莫名让人不安。
她悄悄拉开背包拉链,拿出手机,点出相机,调出摄影模式,放在旁边梳妆台上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轻缓,从容不迫。
姜瑜安往脸上搽着护肤品,眸子眯了眯。
脚步声停在门口,姜瑜安恍若未知,不为所动,将护肤的最后一道程序做完,收拾起桌上的瓶瓶罐罐。
“小姜,还没卸完妆呀?他们人呢?”
门口传来这道熟悉而令人厌恶的声音。
姜瑜安故作惊讶地看向来人,“呀,刘院长,您怎么来了?”
刘权笑容温和,“来看看你们忙完了没有。”
他一步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