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闹到了半夜,叶萱才身心俱疲地回了房。陆诤还在昏迷,陆夫人折腾了大半夜终于累极睡去,捅出这么大个乱子的陆谨不知所踪。她浑身发软,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草草除下钗环,打算就这么和衣躺下,咚的一声,窗棂好像被什么打中了。
叶萱只当是野猫闹出的动静,正欲闭眼,忽然心头一动,又重新爬了起来。打开窗,果见窗台上有一枚绑着纸条的小石子。纸条上的字迹遒劲俊拔,她忙将纸条收好,原本有些犹豫,到底还是抵不住心里的挂念,寻了盏灯笼偷偷溜了出去。
陆谨果然在上次那个地方,荒弃多年的小院子里寂静无声,半倒的葡萄架歪在地上,石凳碎成了几瓣,其上满是蛛网。陆谨就坐在屋顶上,脚边放着几个酒瓶,见叶萱进了院子,他骈指一点就灭了灯笼里的烛火。“上来。”他伸出手,银亮的月光洒下来,在那张俊美的面容上镀了一层轻薄的光晕,也显得裹挟冷意的他柔和了起来。
叶萱站在屋子底下望着他,仰起的小脸带了点羞恼,凌云庄是江湖名门,但叶萱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小家碧玉,哪里能像陆谨那般轻而易举跃上屋顶。她提起裙摆,绕着房子打量了一圈,到底还是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情不自禁地跺了跺脚,又抬起头瞪着陆谨。
陆谨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似乎觉得逗弄叶萱很有趣,倒是第一次见到叶萱有那样孩子气的举动。
“我上不去。”见陆谨施施然坐在原处,叶萱只好羞道。
“嫂嫂嫁进了凌云庄,不会武可不行。”陆谨这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人影一闪,搂着叶萱的腰就将她带上了屋顶。
“我已有十八了,现在习武,哪里还来得及。”
“只习些粗浅的防身功夫便罢,”陆谨道,“我当初习武,也是从十四岁才开始的。”顺口说完这句话,他便顿住了。
“十四岁?”叶萱有些疑惑,习武这种事,是越早启蒙越好,凌云庄这种流传久远的江湖名门,怎么会让家族成员十四岁才开始习武,那时候早已过了习武的黄金时期。陆谨如今武艺高超,想必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才能有今日成就。
“嫂嫂不知此事?”陆谨笑了笑,他似乎不想谈起这件事,转而看见叶萱洇湿的裙摆,伸手就要掀起来。
“你干什么?!”叶萱慌忙按住他的手,还是被陆谨掀起裙裳,连衬裤也被捋了上去。
“烫伤了,”陆谨淡淡地说,叶萱低下头,这才觉得小腿一阵灼烧的刺痛。手指在被烫成红色的肌肤上按了按,陆谨从袖中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