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边浅金牡丹菊花纹样缎面圆领对襟禙子,披散着一头长发站在那片狼藉中,模样憔悴,一双眸子闪烁着疯狂痛苦的神色。
泰宁长公主看得心痛,避开地上的碎瓷器,过去搂住她,“你这是何苦?”
高筠神色凄苦地道:“娘,怎么会这样?明明我才是表哥的妻子,为什么舅舅会给那霍七和表哥赐婚?为什么?我只想嫁表哥,我什么都不要……”
“筠儿,赐婚圣旨已下,是没办法改的,以后娘给你找比世谨更好的夫婿……”
“没有人比表哥更好了!如果不嫁表哥,我宁愿去死!”
高筠斩钉截铁地说道。
“筠儿!”
泰宁长公主厉声道。
高筠一脸倔强地看着她。
泰宁长公主扬起的手挥不下去,最后只道:“算了,你随我进宫去寻你外祖母罢。”
她拿这孽障莫可奈何,只能希望母后的话她听进几分。
高筠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说道:“娘,我和你进宫,外祖母最疼我了,一定会答应为我作主的。”
说着,她甜蜜地笑起来,叫人进来给她更衣。
泰宁长公主心中一叹,母后确实很疼她的几个孩子,可对上皇上时,母后也没办法。所以先前儿子进宫想要让母后下懿旨为他和霍七赐婚,最后还不是让母后给驳回了。
况且这次赐婚的圣旨都下来了,母后更是不可能为这事情找皇帝的。
想到这里,泰宁长公主不禁怨上懿宁长公主,觉得一定是她从中作梗。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她总是处处压自己一头,就连驸马也一样,当年明明是她先看上卫国公世子聂修彦,可最后却是她嫁入卫国公府。
可笑的是,聂修彦死了,她却改嫁了,这算什么?
待高筠重新洗漱更衣,懿宁长公主吩咐丈夫看好儿子,莫让他知道霍七和聂屹定亲的消息后,母女俩一起匆忙进宫。
仁寿宫里,太后坐在偏殿里铺着猩猩红红云龙捧蝠坐垫的炕上,一双眼睛凌厉地看着女儿。
泰宁长公主垂着脑袋,闷不吭声地坐着。
高筠伏在外祖母膝上,哭得身子一耸一耸的,细细的呜咽声在安静的大殿内响起。
“筠儿莫哭了,仔细哭坏眼睛。”
太后拍着外孙女的背安慰道。
高筠抬起一张泪颜,呜咽道:“外祖母,我这辈子只嫁表哥,如果不是表哥,我谁都不嫁。”
“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