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唠叨叨:“您呀,这么大年纪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您也不想想,如果您有什么事儿,孩子们怎么办?难不成还指望我啊?”
吴校长抿着唇笑:“怎么?指望你不行?”
“您觉着我像是靠得住的吗?”林念禾反问。
这句话直接杵到了吴校长的肺管子,她愣了半天,仰头把水都喝了。
林念禾:“……”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还是有些扎心啊。
吴校长捧着碗,看着瓦蓝的天说:“我刚从地里回来,女同志的学习热情很高,干活的时候也不忘记生字呢。”
“真的啊?”林念禾笑了,“那我得多画几幅画才行啊。”
吴校长昨儿就听到她说要送画给听写生字全对的婶子了,闻言只是笑。
她笑了片刻就有些紧张,低声问:“念禾,我其实有些担心……虽然你当初用文化先进大队骗大家是出于好心,但这事儿能瞒多久?以后……”
林念禾“唔”了一声,随口说:“不用紧张啊,等过十天半个月的,以号召孩子上学为名义请胜利大队的同志们来转悠一圈儿,两边就都周全了。”
吴校长略懵:“你早就想好了?”
林念禾:“不,是这两边骗的缺德主意它不受控制的往我脑子里钻。”
林念禾发现,在某些事情上,她真是过分有天赋了。
这个天赋她不想要啊!
吴校长笑了一会儿,评价:“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办法,但估计会很奏效,事急从权,就先这样吧。”
她说着便站了起来:“你继续画画吧,我先回去了。”
她想走,衣角却被拽住了。
林念禾拽着她的衣角,仰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吴校长,咱先别这么轻易的决定,我觉得还能有更正当的办法。”
吴校长很有耐心:“那你说。”
“……没想到。”
吴校长走了,林念禾纠结着想了小半天,愣是没想出来其他办法。
最终,她默默地往自己的手腕上又系了根小红绳。
这回,她挑了根粗的。
晚饭后,锣声再响。
林念禾这次到时,意外发现自己竟然是全班最后一个到教室的。
婶子们都没注意她,或是边念叨边自己用手指在桌面上写字,或是成群凑在一起学习。
林念禾相信,她们中的大部分都不觉得扫盲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