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飞和孙光辉用担架把陈大丫抬出去时,恰巧碰到王爸来送饭。
他拎着饭盒,看着被按在担架上的媳妇,呆愣愣的杵在那儿,木头似的。
“唔唔、唔唔!”
陈大丫的嘴被胶带粘上了,她说不出话,只能用渴求的眼神看着丈夫,试图让他过来把自己抢走。
王爸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刚回过神来。
在妻子祈求的目光中,他脚尖微动,往前挪了一寸。
然后便飞快的后撤三步,后背贴住墙壁退无可退才作罢。生怕自己会挡了路似的,他恨不得把自己镶进墙里。他习惯性低头看脚尖,不去看陈大丫一眼。
陈大丫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她忘了继续挣扎,也没再发出任何声音,她只是盯着王爸的脸,红了眼。
这样的他,是她最熟悉的。
他永远沉默,永远事不关己,永远低头,永远高高挂起。
只是以前,他的“永远”都是对王淑梅姐仨的,那时的陈大丫觉得这人真好,不管闲事。
可轮到她的“闲事”不被管时,她才体会到什么叫做淡漠的绝望。
王爸缩在壳里,直至陈大丫从他面前完全路过也没再抬一下头。
“作为父亲、作为丈夫,你都失败透顶,你根本不配做父亲和丈夫。”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他下意识抬头,正对上林念禾淡漠的眸子。
她望着他,轻轻摇头:“不,你甚至不配做一个男人。”
王爸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大概是被说不配做男人真的戳到了他的痛处吧。
他皱起眉头,嘴唇翕动,吐出的声音并不大:“我是男人。”
林念禾:“哦,没看出来。”
……
公安同志万万没想到,林念禾竟然能把陈大丫给他们抬过来。
抬过来不是关键,关键是这女人的嘴竟然还被贴了块胶布。
对此,林念禾如是解释:“她一路都在骂你们,我担心会有不好的影响。”
公安同志:“……”
你确定她骂得是我们而不是你?
这事儿注定是讨论不出结果的,公安同志便也没再问,而是打量了一下陈大丫的伤势,迟疑着问:“她这伤,不会死在这儿吧?”
林念禾回答得有理有据:“医生都同意她出院了,能有什么问题呢?”
公安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