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呢?”赵翠花问。
“她啥事没有,你李婶带她去你王家嫂子那吃奶了,”赵寡妇把药喂到她嘴边,“就让孩子在你嫂子那睡会儿,省得吓着她。”
赵翠花放了心,把药吃下了。
苦味还没在唇齿间蔓延,她的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糖。香甜的奶香味顿时赶走了苦涩。
“花儿,跟娘说说,到底咋回事?”赵寡妇拉着她的手,眉头紧皱着。
事实上,一直到现在,他们知道的也仅仅是李大和从电话里得知的内容。
风雪太大了,赵壮实想让人出去打听消息都难。
回想起昨晚,赵翠花的眼睛不禁又红了。
她怀孩子的时候害喜严重,整天没有精神,根本顾不上李钢去干了什么。生孩子的时候又难产,坐完月子又养了三个月才算完全恢复过来。
她生的是女儿,在家里嫂子和小姑子总是挤兑她,连带着婆婆也懒得多管。
孩子的吃喝拉撒都要她一个人管,她又怕孩子以后没好日子过想多攒点儿钱,除了干活就是做头花,整日忙得不抬头。
就在她怀孕、拼命生孩子和沉迷挣钱养女儿的时候,李钢被拽去打牌了。
最初还只是玩个乐子,不沾钱的。后来也不知是谁开了个头,说什么小赌怡情……
但凡与“赌”沾边儿的,哪有什么怡情的?
牌局越玩越大,李钢有输有赢。
直至上个月,他们几个去了县里的一个牌庄。
一个晚上,李钢欠下了八百块钱。
其中七百九是借的印子钱。
李钢当然不敢告诉家里,但这钱又必须得还。
钱从哪儿来?
李钢能想到的唯一一种挣大钱的办法就是打牌。那夜的输被他归结为运气不好,他义无反顾地又扎进了牌局。
其间有输也有赢,截止到昨晚,他连本带利欠了牌庄两千块。
要账的来家里了,这事儿终于漏了。
他娘把家里存的二百五十块都给出去了,对方仍不依不饶,要带走孩子,说三天内不还钱就把孩子卖了。
赵翠花原本是被这突发情况吓懵了,但一听说要带走她女儿,她瞬间醒过神来,操起烛台见人就砸。
她太疯了,又报出赵壮实的名字,这才让那些人暂时放弃了把孩子带走的念头。
不过临走前他们把家里值钱的都翻走了,还说三天内不还钱就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