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闷葫芦性子能说出什么来?不过他说,等到了京城再与我说。”王淑梅轻眯着眼睛,看着月亮,说,“念禾,我只觉得累,很累。”
她有许多话没明说。
比如,孙光辉的母亲在听说王淑梅母亲早逝、父亲失踪,她家里只有一个做纺织厂车队队长的表哥算是有正经工作外,还有个当兵的弟弟和上高中妹妹后,脸上露出的掩饰不住的轻蔑和嫌弃。
比如,在她给孙光辉的小妹红包时,孙母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收着吧,反正是从你哥的口袋落到你这儿的。
比如,在饭桌上,孙父强调了三次“上大学就要以学业为重,不急着处对象结婚”……
比如很多,王淑梅不想一一回忆。
这些话,不用她说林念禾也猜得到一些。
她拽了下她的辫子,特鸡贼地说:“淑梅姐,等暑假咱回兰县,让计叔叔给你挂一个纺织厂副厂长的闲职怎么样?气死他们。”
王淑梅差点儿被牛奶呛到,哭笑不得的看着林念禾:“这损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觉得禾子这主意出得靠谱!”
温岚的脑袋突然从门后探出来,还有苗红旗。
苗红旗竟然也跟着点了点头。
她俩跑出来,挤到长椅上坐着。
“你们怎么也起来了?”王淑梅的脸有些红,幸亏夜色浓稠,她们看不出来。
“睡床有点儿不踏实,”苗红旗说着,看向王淑梅,“难怪你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
温岚捏着拳头,拍了下王淑梅的大腿:“瓜女子,你跟她说有啥用,跟我说啊!”
王淑梅吃痛,边揉大腿边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岚姐:“我捶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