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志国在听完了王淑梅的控诉后,愁得抹了把脸。
他叼着烟挥挥手:“去,找个凉快地儿揍她去,我当没看见……别打死了就行。”
“哎?”林念禾大惊失色,“师父!师父您可不能这样啊!她都打上门来了,您可不能不管您最可爱善良的小徒弟啊!”
荣志国吐出一口白雾,忧郁的看着窗外碧蓝的天喃喃自语:“师门不幸啊。”
林念禾:“……”
果然,凡是只能靠自己。
她朝憋着笑的王淑梅说:“淑梅姐,你看到了吧,我师父这人就是嘴硬,怹都心疼得不敢看了,你就当尊老爱幼,今儿这事儿咱就算了吧。”
荣志国转回头:“我是不敢看你挨揍?我那是怕你把血溅机器上你大师兄还得跪那儿擦。”
林念禾振振有词:“你看,我这句话是实话吧,怹老人家就是嘴上舍得。”
荣志国:“我心里更舍得。”
“师父,师父您是我最好的师父,淑梅姐是自己人,您就别这么言不由衷了。”
“我没有。”
“我知道您有。”
“我真没有。”
王淑梅抿了抿唇,看荣志国的眼神里充满同情,由衷说道:“您辛苦了。”
荣志国长叹口气:“你也辛苦。”
林念禾:“……?”
嘛呢?
她师父都没这么软和的跟她说过话哎!
林念禾拿了个小马扎坐到荣志国身边,一手托腮诚恳发问:“师父,您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吗?”
荣志国瞥了她一眼:“有。”
“那您说说,我努力帮您解决一下。”
“哦,这事儿也挺简单的——你站起来,往前走十步,向右转,然后一直往前走,别回头。”
林念禾抬眼看了下荣志国给自己规划的路线。
嗯,很好,直接出门了。
这个路线的巧妙之处就在于,就算地球是圆的她都回不来,因为展会没后门。
“师父您又说笑了,”林念禾厚着脸皮死赖着不走,“到底怎么了?”
她来这儿就觉出气氛不对了,与他们那儿闲下来轻松自在的侃大山完全不同,机械厂这边的清静是沉默,是无奈。
在别处,这样的沉默可以有很多原因,但在春交会现场,沉默的背后只能有一个原因。
荣志国又点了根烟,闷声吐出三个字:“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