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的眼泪就没断过。
他们把能做的都做了,他们也曾想抓紧机会给儿子换一双能听到的耳朵,可……可那真的太难了……
贺爱民抹了把眼泪,拄着拐杖走过去,弯腰拍了杨大牛一巴掌:“大老爷们儿嚎什么嚎?你起来,听我说!”
杨大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实在收不住眼泪。
如果不知道有助听器,如果没亲眼看着彩兰娘瞬间就能听到声音,他大概是不会这样难过的。
可他知道了、看到了。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也有机会能听到,但他做不到。
贺爱民看他还哭个没完,抡着拐杖给了他屁股一下,瞪着眼睛吼:“给老子憋回去!都听我说!”
这一嗓子,让院子里哭个没完的几个人都止住了眼泪。
贺爱民看了他们两家人一会儿,说:“我刚就说了有两件事,林丫头和温丫头帮你们买了助听器是一件事,另一件事是,省城火柴厂要在十里大队办分厂,生产任务要分咱大队一半。”
“都有手吧?糊火柴盒能干吧?整一万盒人家厂子就给五块钱,这么好活儿给咱了,明白啥意思不?”
两家人都懵了,石化似的呆呆的站在那儿,连眼睛都忘了眨。
贺爱民也用“你少见多怪”的眼神一一看过杨大牛夫妻俩和彩兰娘:“除了上工,都给我好好干,一年半载不就攒出来了?嚎什么嚎?道都给你们指出来了,没长腿不能走还是咋?”
“干!能干!我能干!”
杨大牛猛地嚎了一嗓子,他一手抱着儿子,另一只手拽着媳妇,也朝着林念禾跪。
“哎?咱别都这样啊!”
林念禾哭笑不得,索性跳到了李大和身后。
贺爱民等他俩跪完才对儿子说:“建军,把他俩扶起来。”
贺建军“哎”了一声,老实的听从老爹的指令,把俩人扶了起来。
“别整那些没用的,”贺爱民用力拍了拍杨大牛的肩膀,“好好干活,这娘俩还指望你呢。”
“哎、哎!”杨大牛抹了把眼泪,咧嘴笑了。他朝着林念禾说,“林老师,你就是俺家恩人,以后有啥事你知会一声,我命不要都给你办了!”
想了想,他感觉这么说太虚,拎着杨裕民往前一递:“要不我让裕民认你当干娘吧,以后让他孝顺你!”
林念禾:“……?”
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养老问题这就有着落了?这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