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报告,一边挨骂一边绞尽脑汁研究后续应该如何安置。除了村民遗骨,胜利大队还有几十亩农田呢,这必须得在春播之前想出办法,决不能让它荒在那儿。
外边忙碌不堪,村小也不消停。
昨儿晚上吴校长一听说着火了,没拿衣服、没管钱,先把林念禾死乞白赖借来的油印机弄到推车上,又把各个教室里的书都搬到了地窖去。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一个人把这些事做完的,反正今天把书搬回去是全体老师一起干了半个钟头才弄完的。
有学生不理解,问老师:“老师,不是说着火了就得赶紧跑吗?为什么校长不听话?”
林念禾回答她:“因为校长担心你们以后没有书可以看。”
“书比命重要吗?”
林念禾望向吴校长的小屋,那里正躺着受凉病倒的吴校长。
她沉默许久,郑重回答:“重要的不是书,是未来。”
学生还小,不懂她的意思,歪着脑袋瓜琢磨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明白。
“念禾?念禾。”
郑丽荣的呼唤把林念禾飘远的思绪拽了回来。
林念禾转头看到她,抱歉一笑:“对不住了丽荣姐,这几天事赶事,也没好好招待你。”
“说这干啥,我还能挑你咋的,”郑丽荣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中午的火车,这就要走了,你说的头花弄好了就给我送过去,我知道该咋办。”
“行,估计也就是这五六天的事儿,到时候我让伍根茂跑一趟,给你送过去。”林念禾意有所指的说。
郑丽荣瞬间明白,点头应下:“那我等你信儿。”
“好,我这还得上课,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些,到了给大队部打个电话。”
“别送,我自己走就行。”
郑丽荣走之前还给林念禾塞了一包药,说是给吴校长的,是她从省城医院开的,本想着给两个孩子留着备用,正巧可以先给吴校长用。
吴校长是风寒感冒,倒也不用抗生素,林念禾拿着药去找她,背过身的时候顺手把纸包里的药换了。
“校长妈……您这么不听话,是想让我请王婶过来盯着您领会‘好好休息’这四个字的真实含义吗?”
林念禾看到吴校长在干什么的瞬间小脸就板了起来。
吴校长坐在炕上,披着棉袄,正握着铁笔刻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