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太久了,当心头晕。”林怀洲拍了拍林念禾的头,看她进了女浴,自己则转身和苏昀承一起进了男浴。
他们脱衣服的时候正巧碰见了谢宇国,三个人默不作声的脱衣服,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数不清的伤疤。
林怀洲转头看到苏昀承的心口处有道新伤,十几公分,瞧着刚拆线没几天。
他不禁皱眉:“你不是说上次的事儿没受伤吗?”
“嗯,没说,”苏昀承点头,“怕念禾担心。”
“我就说么,你刚回来时去医院看我竟然连瓶汽水都没给我带……正巧碰见的?”
“嗯。”
谢宇国转头看了他一眼,问:“还行吧?”
“小事,好了。”
“哦,那走吧。”
云淡风轻的几句话,仿佛那道伤不是再深一公分就要刺破心脏似的。
他们胸前的每一个勋章都是用血肉换来的,外人只看得到光鲜,永远想象不到那身衣服下有多少疤痕。
澡堂里水汽蒸腾,有人说家常,有人谈工作,有人缩在角落里像个社恐人士。
林念禾用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澡,披着毛巾就跑了出去。
澡堂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它大概是唯一一个与陌生人对视很尴尬、碰到熟人更尴尬的地方了。
更衣间里有暖气,但还是很冷,林念禾哆嗦着穿上衣服,用毛巾裹住长发后戴上帽子,这才端着滴答着水的盆离开了尴尬现场。
她以为自己洗得已经够快了,却不想,苏昀承三人比她还快。
一瞧见她出来,林怀洲立即抢先一步迎上去,把手里的军大衣给林念禾套上。
“哥,我穿了大衣了……”
“再穿一件,要走好一会儿呢,别冻着了。”
林怀洲不由分说的又给林念禾捂上了一件军大衣,彻底把妹妹裹成了一个球。
这活儿他干得相当熟练,以前每到冬天,妹妹来洗澡的时候,他都会多拿一件军大衣等她洗好了再裹一层。
林怀洲把最后一颗扣子系好,睨着苏昀承说:“哎,不行啊你。”
苏昀承没理会他的挑衅,从一直叠得整齐的军大衣里拿出来一个热水袋塞到林念禾怀里:“抱着。”
与热水袋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条长围巾和一个水壶,围巾暖烘烘的,戴着特别舒服。水壶里装着温热的水,洗完澡正是口渴的时候,最需要它了。
林怀洲在一旁看着,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