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军在见到他娘的第十七分钟,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挨了打,白小军老实了,手又一次泡在热水盆里,扭着小脑袋望着灶坑,满眼惋惜的看着麻雀的火化现场。
郑丽荣弹了他的脑门一下,去前院把箱子和麻袋拿了回来。麻袋里是吃的,箱子里是她给两个孩子带的衣服。
她拿出一身衣服放到炕头暖着,伸手去解白小军腰间的麻绳。
林念禾赶紧解释:“这是村里的婶子说短袄灌风,系上点儿更暖和,村里的人都这么系……其实本来我是给他找了个布条的,但是半天就给刮断了。”
她也是前段时间看到班上的学生腰间都有这么一根麻绳,问吴校长才知道的。棉花和布都是紧俏货,供销社里的大衣贵得让人望而却步,大多数人都穿不上,只能穿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棉袄棉裤。
西北风专治矫情,在冰天雪地里没人还有心思管好不好看。
“我知道,”郑丽荣抬头朝林念禾笑了笑,“我以前也是这么系着的……京城没这么冷吧?你还受得了吗?”
“还行,我这屋小,炕烧起来一会儿就暖和了。教室里有炉子,人也多,凑合在一起就不冷了。”林念禾“顺口”提了一下学校的情况。
郑丽荣心中明白她的意思,抿着唇笑了笑,没再说别的,解开了白小军的脏皮袄。
看到白小军皮袄下的衣服,郑丽荣的心总算不堵了。衬衣毛衣领子都干干净净,棉袄棉裤柔软合身。
果然是因为他太能作才只能在外边穿破衣服啊。
郑丽荣给他换了外裤外衣,又往他屁股上拍了两巴掌,笑骂道:“你离了我就撒野了是吧?你就是仗着没人揍你!”
白小军挨了久违的打,眨巴眨巴眼睛,咧嘴乐了。
他往郑丽荣怀里一钻,拽着她说:“娘,我养的小鸡都下蛋了,今天的我吃了,明天的给你吃呀。”
郑丽荣的心瞬间就软乎下来,一手抱着儿子,另一只手抱住女儿,眼眶红红的。
林念禾看看他们娘仨,侧头瞧向牛娃。
牛娃:“禾禾姐姐,我有道题不会做。”
“走,咱们去前边。”林念禾顺势站起来,把牛娃的衣扣系好,对郑丽荣说,“丽荣姐,你们先说会儿话,我去给牛娃讲道题。”
“哎、行!”郑丽荣满眼感激的望着林念禾。
她怎么会不知道林念禾这是给他们娘几个说体己话的机会呢?她只是有点儿惊讶——这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