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自己买汽水去。”
“四叔最好了!”
白小军喜滋滋的攥着钱跑了,眼睛弯成小月牙。
老四看着小崽子的背影, 眉头缓缓皱起。
……
晚上, 白波躺在炕上, 枕着胳膊,盯着黑黢黢的房梁,头疼得厉害,眼睛也酸痛,可他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你真的要去?”
身边,郑丽荣翻了个身,面朝着他低声问。
白波回过神来,侧头看向她,咧嘴笑了一下:“得去,得把老二接回来。”
郑丽荣深吸了口气之后轻轻吐出,半晌,她说:“你已经把人得罪狠了,你再送上门去……她不得往死里整你?”
“不能,”白波肯定说道,“她提的那些条件我琢磨了,这丫头就是图财,只要给的够,她不能把我咋,除非她不想在省城做买卖。”
白波也翻了个身,面向郑丽荣继续说:“她要是啥条件都没提,那打死我都不敢去,她说了,我反倒放心了……”
郑丽荣抿了抿唇,沉默良久之后才说:“孩子还小,不能没爹。”
白波呼吸一僵,片刻后他说:“我知道,放心吧。”
郑丽荣点了下头,想到在黑暗中他看不到,她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白波伸出胳膊,把她搂到怀里,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肩膀说:“丽荣,老二不能白死,我得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黑暗中,他眸光冰寒。
他要给兄弟们交代,要给老二报仇。
他也要林念禾的货源,要她的命。
他的怀里,郑丽荣猛地瞪大眼睛。
她没动,没再说话,只是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在被子上,晕开一片湿痕。
……
次日,中午。
白波带着老三上了去兰县的火车。
只有他们俩,这让老三有点儿不安。
他俩找了个人最少的车厢,坐在最靠近车门的座位上,良久无言。
半晌,老三说:“大哥,你睡会儿吧,我盯着。”
白波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脑瓜子嗡嗡的,比火车的叮咣声还响。
他习惯性的摸着光头,冒出来的头发茬刺得手心难受。他摇了下头,声音嘶哑难听:“睡不着。”
心悬着,想睡太难。
老三想了想,问他:“大哥,咱咋弄她?”
白波皱了下眉头,抬眼看他。